第二十九章 众叛僧离
咸阳城外，咸阳大寺。
“嗵！”
燃灯古佛的巨大金身在一宗僧人惊愕的目光之中，被鸠摩罗什从佛坛推倒在地上。
“三藏大法师，你疯了吗！？”
“你竟然推倒了燃灯古佛的金身塑像，你已经被邪魔侵蚀了灵魂，燃灯古佛的怒火会降临在你的身上的！”
“鸠摩罗什！自你回这咸阳大寺之后便是浑浑噩噩，今日又在这大殿之上将燃灯古佛的金身塑像推倒在地，你到底想做什么！”
眼睁睁看着燃灯古佛的金身塑像就这样被摔碎。
周围的住持、座元和首座们都是一脸愤怒地对鸠摩罗什喝问道，不明白为甚鸠摩罗什会突然将往日虔诚朝拜的燃灯古佛金身塑像推倒在地。
“是你们疯了才对吧？”
“佛说，今生好好修行，消除自己的业障，以修得来生能投胎到好人家，修成正果还可以前往西方极乐世界，尘世间的烦恼忧愁将不会再有。”
“可佛还说了，出家人要放下执念，讲究四大皆空，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妄存在，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既然一切皆为虚妄，那我等为和还要努力修行以求得有朝一日能前往西方极乐？一心向佛本身不就是一种执念吗？”
“佛还说，普度众生，如有妖魔现世，只要一心向佛，自会有菩萨罗汉现身，抵挡劫难。”
“可是前段时间的万妖围城，我们心中的佛呢？为什么不现身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难道这些妖魔也是我们本就该承受的业障么？”
“若是如此，那我们还一心向佛做什么？”
“我等都是本着普渡众生的想法皈依佛门的，可佛门要我们做的，只是度众生，而不渡众生，只要能皈依佛门提供信仰就好。难道这就是我等的初衷？”
“谁能为我解答疑惑，每每当我们人类处于劫难之时，可曾有佛，可曾有菩萨，哪怕是罗汉，可曾有回应过我们人类的虔诚祈祷？”
“没有，一个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来面对、解决的，这样的佛，值得我们每日虔诚朝拜么？”
鸠摩罗什发泄一般将自己心中的困惑统统说了出来，言语之间充满了对佛的疑惑，对佛的不解，和对佛的不信任。
面对鸠摩罗什的追问，一众僧人张口变越要反驳，可终于是哑口无言，哪怕是修行数十年住持、座元们，也是如此，只能口中默念阿弥陀佛。
“我昨日从咸阳城内回来，看到城内许多的国民开始修习儒道，修习武道，开始读书，开始了自己全新的人生，这些都是在秦皇发布政令之后国民们的改变。”
“很多原本需要卖儿卖女才得以生存的贫苦人家，自从秦皇颁布政令，推广仙粟以来，不但吃上了饱饭，还有很多的国民生活都变得更加的富庶，整个大秦人民安居乐业。”
“难道这人间的欢乐也都是虚妄不成？”
“秦皇所作出的每一步都是在实现自己的诺言，让人民的生活更好，建造大秦人民自己的极乐世界。”
“可是我等口中心中的佛呢？只会说这是虚妄，那是执念，让我等每日诵经礼佛，脑海之中全是佛佛佛，活的犹如傀儡一般。”
“说什么修来生，今生都没活明白，修什么来生！”
“难道我等要修的来生便是每逢佛祖诞辰，哪个香客出的银两多，头香便是哪位香客的么？这便是我等的修行吗？这样的佛如何渡人？”
鸠摩罗什说道这里将手中的念珠猛地向地面一砸，念珠瞬间断裂，向四周跳动开来：
“我鸠摩罗什幼时便跟随母亲遁入空门，一家三口都一心向佛。”
“随后辗转于各国之间，宣扬佛法，以求教化世人，普渡众生，不是为了逃避先是的生活，，不是为了日日在这里虚伪的念诵经文！”
言罢，鸠摩罗什便要转身离开这修行多年的咸阳大寺。
自从鸠摩罗什从皇宫回来之后，秦皇的话语便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这些天他除了在寺内思考，也出咸阳大寺去看过周边大秦子民的生活，与他们交谈。
看着这生机勃勃的大秦景象，才幡然醒悟。
佛要的只是民众信仰，真正改变民众生活的现今的秦皇陛下。
所以才有了今日大闹咸阳大寺，将燃灯古佛金身塑像推倒在地的行为。
为的就是给那些被所谓佛法蒙蔽、蛊惑的僧人们以警醒，让他们看清佛教的真正面目。
殿内外的一众僧人们听到鸠摩罗什的这番言语，都是深色复杂，有的满脸挣扎，有的如醍醐灌顶，有的是满脸疑惑。
在这咸阳大寺中修行的僧人们，很多都是怀揣着教化众生、普渡众生的宏愿。
鸠摩罗什的依法言论确实让他们发现自己每日所做除了诵经礼佛还是诵经礼佛，何曾有教化谁，普渡谁？
“三藏大法师，我、我要跟你走！”一个小和尚鼓足勇气，跟了上来。
很多僧人都面露犹豫之色，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前去。
“鸠摩罗什！”
咸阳大寺的住持怒目喝道：
“鸠摩罗什，原本这次咸阳大寺的诵经会还准备推选你为主持，没有想道，你竟是这般执迷不悟！”
“上万妖魔围攻咸阳城的时候，我们每日虔诚叩拜的佛在哪里？”
鸠摩罗什回头凝望咸阳大寺住持问道：
“住持大人，请为我解答！”
主持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整个人却是失去力气般地倒退了几步。
“我们心中的佛没有来，菩萨没有来，罗汉没有来，怒目金刚也没有来。”
“咸阳城得以在万妖围攻之中幸存下来，都是秦皇嬴政以一己之力，灭杀上万妖魔。”
“也是秦皇嬴政以自己的一己之力推动的整个大秦的发展，带着整个大秦走向了富强。”
“大秦之内已无人再有饥荒，大秦民众都安居乐业，整个大秦一幅欣欣向荣的模样。”
鸠摩罗什严肃地对众僧人说道：
“而这些，与我们的佛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我们，也没有为大秦的发展做过任何贡献！”
鸠摩罗什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都为我身为僧人而感到脸红…西方极乐…呵…见鬼去吧！”
将这粗鄙话语丢在这所谓的佛门境地，鸠摩罗什转身径直离去。
在鸠摩罗什与寺外农田更重的老农一番交谈之后，确确实实地看到了秦皇嬴政真正的将富足、幸福的生活带给秦国人民后。
鸠摩罗什便已经决定用自己余生来追随秦皇陛下。
与那虚伪的佛教、虚伪的佛祖彻底决裂，彻彻底底地投身于为人族崛起的大计之中！
“不错，西方极乐，见鬼去吧！”
方才犹豫的僧众们此刻也是一个个惊醒过来，追随鸠摩罗什而去，离开了这咸阳大寺。
看着众多僧人都选择离去，寺院的高层们此刻看着地上碎裂的燃灯古佛金身塑像，心中也是产生了一丝动摇：
“难道，我们这几十年的信仰与坚持，都是错误的么？”
“佛祖真的只是要我们提供信仰而已么？”
“那…那西方极乐世界呢？是真的存在么？”
轰……！
随着鸠摩罗什与一众僧人的离去。
笼罩整个咸阳大寺的浓烈佛力竟然是消散了大半。
而这无人可见的佛力还在不断的丝丝消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