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乱成一锅粥
虽然梁师成的话没说完，但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太子便是大宋储君，是下一位帝王。
如果太子与朝臣走的太近，难免给人一种想要勾结朝臣，拦下朝中大权的感觉。
虽然徽宗对朝政并不感冒，可对于这种事情，徽宗还是忌惮的很。
前些日子赵楷带兵闯宫的时候，就把他吓得不轻，难不成太子赵桓也要重蹈覆辙？
“梁师成，你这是在攀诬太子殿下！”
终于，有相信太子殿下的朝中老臣，站出来力挺赵桓。
这些老臣在朝中的地位虽然没有蔡京等人高，可是却比蔡京等人资历更深，说出来的话也更有分量。
“下官可什么都没说，下官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太子殿下与郓王殿下，瞧见左相被带走，便急于让陛下彻查此事，可此事证据确凿，为何还要重新彻查，这不是太子殿下有心……又是什么！”
纵然这些老臣的话很有分量，可是如今也都只有被蔡京打压的份儿。
在蔡京的庇佑之下，梁师成倒是也不惧怕这些老臣。
看着梁师成一人舌战群臣，赵楷心里是很满意的。
虽然今日可能看起来他们没占上风，不过蔡京等人在朝堂之上，枉顾礼法咄咄逼人的样子，徽宗定然也都看在眼里的。
可他绝对没有想到，还有一个对他不满的人，打算要在今日将他也拉下水。
“陛下，臣有事要奏！”童贯直起身来，走到大殿中央。
见童贯的话，打断了朝堂之上的争论，徽宗的脸色略微有所缓和。
“说来。”
“臣要参奏郓王殿下！”
现在徽宗的心彻底被烦心的事情填满了。
这些人真是看他清闲了太久了，一个两个的来找他的麻烦！
“到底怎么回事！”
“郓王指使妻弟到臣的府上偷盗账本，臣怀疑郓王别有所图！”
朱超？
且不说朱超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朱超前些日子刚刚出卖了他，他又怎么会，指使朱超到童贯的家中偷盗账本？
正要辩解之时，赵楷的脑海里又传来的系统的声音。
“叮！请宿主选择是否为自己辩解！”
那当然要辩解了，且不说最近他与徽宗的关系越发的不好了，单说这么大一个罪名扣在他的头上，除非是他脑袋秀逗了，才心甘情愿背锅！
“宿主选择成功，为自己进行辩解。”
“童太尉，你说这话可有证据？”冷眼看向童贯，赵楷倒要看看，这个童贯能够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证明朱超到童贯的府上偷盗账本的事情，是他指使的。
“郓王，若无证据，本官岂非是在陛下面前信口开河？”童贯轻蔑的看向了赵楷。
自从那日赵楷当街隐晦的骂他是个宦官，必须要给蔡卞这种文人让路的时候，他就已经对赵楷怀恨在心了，如今他既然敢在官家的面前提及此事，就必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既然童太尉有证据，不如将证据呈到开封府，让开封府彻查此事，若此事当真与本王有关，本王绝不推辞，可若此事与本王无关，污蔑皇亲，按律当斩！”
这次，童贯有点怕了。
这种诬陷人的事情，本就经不得推敲，而且郓王这个人做事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他本以为徽宗定然会听信他这个近臣的话，只要徽宗听了他的话，再加上他事先准备好的那些证据，郓王定然再无翻身的机会。
可他没有料到，郓王居然敢将这种事情推到开封府的头上。
“怎么，童太尉这是不敢了？”
“下官为何不敢，若是郓王敢去开封府受审，下官自然愿意奉陪！”
这边，赵楷与童贯争论的脸红脖子粗，眼看着就要闹到开封府去了。
而另一边，梁师成舌战群雄，仍旧在说太子是想要包庇韩忠彦，这才劝徽宗三思并彻查韩忠彦买卖官职一事。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朝堂，徽宗的脸色如同锅底一般黑，他更是气得身形晃了晃，险些瘫坐在龙椅之上。
“陛下……”
瞧见徽宗的状态，所有人都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若是徽宗因为这些事情被气坏了龙体，在场的任何人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除了最开始，蔡卞点出了那些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新面孔”根本就不是凭借自身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意外，蔡卞便不曾开过口，自然也没有引火上身。
看着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势，很明显对郓王以及太子党的人不利，便想到了让局面更混乱一些，好给徽宗一个台阶下，不至于让徽宗追究太子党的人的责任。
“陛下，经过童太尉的提醒，臣也想起一件事。”
徽宗现在已经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了，今天见识到了那么多糟心的事，虽然知道蔡卞这个时候开口，说的定然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却也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让蔡卞继续说下去。
“前几日，下官在街上偶遇童太尉，臣当时仔细观察了童太尉，发现童太尉出行时的排场，比起郓王也不差分毫，而且童太尉仗着在陛下面前得宠，便枉顾礼法，拦住微臣的马车，使得大街之上拥堵不堪！”
听了蔡卞的话，赵楷在心里给蔡卞竖起大拇指。
真不愧是他看中的人，这个神助攻简直堪称完美！
“对啊父皇，儿臣本以为这只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并未想到要说与父皇您听，以免给父皇添麻烦，但既然今日童太尉非要污蔑儿臣指使妻弟偷盗童太尉府上的账簿，那儿臣便也要将此事说非父皇听了！”
徽宗现在已经心神俱疲，没有力气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僭越就是僭越了，怎么洗也是洗不白的。
“童贯，可有此事！”
童贯心虚的低下了头，这件事他就算不承认，只要徽宗派人一查便知，为今之计，也只能是什么都不说了。
“父皇，还有童贯携马植进言之事，儿臣也知道联金抗辽定然能解决大宋一个心腹大患，但父皇别忘了，金国也是威胁着大宋边疆安定的一个不稳定因素，若童贯能想到这一点，便不会让马植进言，由此可见，童太尉居心叵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