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卜卦问阴
十五楼!
足足十五楼的高度,张雅的老公自然是摔得血肉模糊,唯有一双手保存的还算完整。
而就算是那一双保存完整的手,依旧死死的捧着那块铜镜。
没错!
从十五楼摔了下来,那块铜镜竟然完好无损!
慌乱的张雅报了警,做了一晚上的笔录,又去医院看了老公的遗体最后一眼,而后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那时的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那晚,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来到一处古朴的大院里,院子中央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坐在一张藤椅之上,另一个则站在一旁。
坐着的那位张雅看不清面容,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对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袄子,裹着小脚,形态举止都用一种媚意。
而在身后站着的那位……
正是张雅的老公!
之见他半弯着身子,一手拿着蒲扇,另一只手端着茶水,眼神浑浑噩噩,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卑躬屈膝的伺候着坐在那里的那个人,活像个……活像个奴才!
而且从始至终,她的老公都没有看她一眼!
说到这里,张雅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而问则奇怪道:“不对啊,既然那铜镜如此邪性,你也见到正主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你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张雅只是哭泣,倒是一旁已经沉默许久的眼镜男解答了我的疑惑。
“她爷爷当过兵,曾经是大刀队的,家里留了一口她爷爷上战场时用过的大刀,那天她醒后,猛然发现明明已经扔掉的那块铜镜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手里,还被她抱着睡了一宿,而家里墙上挂着的那口大刀上莫名的多了一丝裂纹……”
“从那以后,我又试着将这铜镜扔过几次,可无论扔的多远,它第二天都会回到我的手上……每多一次,那墙上的大刀上便多一丝裂纹,我害怕了,也试过烧香拜佛,请过道士,可都没有用……我这才找到先生您……还请先生救我!”一旁的张雅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你爷爷那口大刀上沾有血煞之气,这才能保你一段时间平安,只不过那刀终究是死物,怕是保不了你太长时间……”
张雅闻言,瞬间又出了一身冷汗,又见我一脸轻松,以为我胸有成竹,急忙问道:“先生想必是有办法救我,可需要什么东西,我现在就去置办!”
我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张雅奇道:“朱砂桃木,鸡血墨斗,糯米黄纸什么的也不需要么?先生你不用客气,我有钱……”
“我又不是去捉僵尸,用那些做什么,你要是真能给我搞到龙虎山的拷鬼棒、神霄派的掌门雷印、合皂山的紫符,那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张雅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反倒是一旁的眼镜男嘴角一抽。
我没心思和张雅解释,转身去了内屋,从里面端出一个铜盆,里面装满了清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磨得已经包浆的龟甲还有三枚铜钱。
道教玄门分支众多,而我李家没有具体的师承,都学一榔头西学一棒子,论这杂学的实用精神或许和茅山一脉比较相近。
如今我要卜卦,用的却是麻衣一脉的相术。
这龟甲是我爷爷那辈就传下来的,没什么说道,只是用的足够久,有那么一丝灵性,这铜钱则是三帝钱,分别是乾隆通宝、嘉庆通宝、道光通宝。
至于为何不用五帝钱……
一个字,穷!
五帝钱中最便宜的一枚洪武通宝,现在市面上也要小一万块,更别说那些一枚就要几十万起步的秦半两、汉五铢了。
眼镜男明显是个懂行的,看见我掏出龟甲和铜钱,便知道我要卜卦,便对着一旁的张雅说道:“你的生辰八字!”
我却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了,这卦不是给她算的!”
“不给我算?”张雅和眼镜男明显一愣。
而我却是点了点头,面容有些凝重的指着那铜镜说道:“这卦是给它算的!”
说罢,轻轻将那铜镜放进装满水的铜盆中,而后对着不明所以的张雅说道:“端起水盆,连朝正北方!”
张雅知道如今身家性命全都仰仗于我,十分听话的照做。
而我则三枚铜钱放进龟甲,面朝正南,双手十分有规律的上下摇晃,嘴中念道!
“天清济,地灵蕴!”
“三魂七魄归无辰!”
“时任难事思无解!”
“只求阴间问个明!”
言罢,将龟甲掷于水盆之中,三枚铜钱散落出来,而后又将龟甲铜钱取出,重复上面的步骤,直至六次,将六爻记录完毕,却是呈现出模糊不清的卦象。
我眉头紧锁,看见这一幕,张雅还以为有什么不妥,顿时吓得呼吸都停止了。
一旁的眼镜男急忙问道:“怎么样,可是有什么结果?”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位正主怨念不小,阴气怨气干扰太过严重,我对于卜卦之术算不上是精通,因此看不出来历!”
张雅还以为自己没救了,哭泣着说道:“啊,那这可怎么办啊!”
我叹了口气,说道:“别急,我又没说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说罢看了一眼已经有些六神无主的张雅,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算是指望不上她了,随即看向一旁的眼镜男,这男人从一开始便以一个懂些门道的中间人自居,可直觉告诉我他绝对不简单,可现在这种情况却也没什么好挑的了。
“我稍后会用问阴之术,此术凶险万分,这个铃铛还请先生拿好,一分钟后我若是没有醒过来,还请你用这个铃铛在我耳边摇晃!”
我从柜台里掏出一个古朴的铃铛,交于眼镜男手中,随即来到铜盆之前,看着清水中浸泡着的铜镜。
心中感慨一句,这一百万确实不是那么好拿的,随即便稳住心神,心中默念护心诀,手中掐了一个三山印,随即将头埋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