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餐桌上，我喝下一口牛奶，沾沾自喜的看着走来的唐宴。
他毫不避讳，坐到我面前。
「对，那又怎样？能证明什么？」
语气十分冷淡，仿佛回应的只是吃了吗简单的一句话。
我有些急躁「你喜欢我。」
听到我的话，他嗤笑出声。
「许川，我说了戏里戏外要分清楚，这是一个演员最基本的，包括昨晚，也是剧情需要。」
说完，他继续优雅的吃着早饭，而我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对面，竟然还委屈的眼圈泛红。
但也的确委屈。
我整晚都在想着唐宴躺在地板上被浴巾盖住的身体。
时而焦虑的翻滚身子，时而情不自禁去冲冷水。
总之，我心里是雀跃的。
但现在，唐宴的嘲笑把我激动了一晚上的心情衬的一无是处。
「吃饭。」
唐宴递过来一片面包，有威胁的意思。
我赌气的扭过头。
「我数到三。」
「一。」
妈的，我吃了。
接过唐宴的面包我就咬了一大口。
我可真佩服我自己，这么好哄。
4
李姐把我们送到剧组就走了。
说有什么事情就找唐宴，他会教我的，也别给唐宴惹事。
我抑制不住的把开心放在脸上，唐宴就走过来拿着剧本敲了下我的脑袋。
「我很严厉，别高兴太早。」
我当然知道。
又不是第一次跟他演戏。
之前做替身的时候，就经常看他一遍一遍的演同一个片段。
导演都说可以过了，他还要求再来一条。
要不是因为他肩膀有旧伤，估计也不会找我这个替身来帮他拍打戏。
这个戏的反派是一个叫魏至的男人。
跟唐宴一个学校毕业的，但每次媒体采访问两人认不认识的时候。
他们都说不熟。
所以，唐宴唯一的一个绯闻就是和魏至的关系不好。
这也无伤大雅，娱乐圈嘛。
总有些不对付的同行。
化完妆后，我穿着一身深蓝金花纹的古装去了唐宴的化妆间。
「怎么样？唐老师，这身装扮能入你的眼吗？」
我伸开手臂在唐宴面前转了一圈，得意的看着他。
站定后，唐宴走近我，帮我把肩膀上的长发放置身后。
「可以，让化妆老师把你的嘴唇颜色抹的再淡一些。」
「哦，好。」
然后转身就回自己的化妆间，正好迎面碰到已经装扮好的魏至。
他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这就是那个要攻你的小孩？也不怎么样吗？」
怪不得网上传魏至和唐宴关系不好。
就这吊性，老子能打他十个。
「要你管吗？」
我胸腔鼓起贴近他，一副干架的姿态。
魏至倒退一步，摇头笑笑「就这，简直一小毛孩，至于......」
没让他话说完，我拳头就砸到了他脸上。
「管什么闲事，想打架找我，别说那么多没用的。」
魏至抬起头，脸上肿了很大一块。
几个化妆师见状，直接把魏至拉到一旁坐下，想方设法的把红肿消下去。
我看向唐宴，表情十分低气压。
「跟我过来。」
他走在我前面，带着我到了一个没人的工具间。
「手伸出来。」
我不解的看着他。
「伸出来。」
唐宴生气了，我很害怕，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然后就把手放到了他面前。
唐宴拿过工具间的一根小木棍。
啪、啪、啪。
面无表情的在我手上打了十几下。
很疼，但我更想让他不生气。
就一句疼也没喊。
直到结束，他回过神来。
「错了吗？」
我点头「错了。」
「错哪了？」
「不该打人，可是他说话很难听。」
唐宴和我对视「所以每个说话难听的人，你都要打一遍吗？」
「不是，对不起。」
听到我道歉，唐宴的表情才算好了一点。
「在这个圈里讨口饭，就一定管理好自己的情绪。」
「疼吗？」
我委屈的看向他「不疼。」
「说实话。」
「疼。」
然后不知怎么，眼泪竟然还被逼出来几滴。
丢死人了，一天不到在唐宴面前哭两遍了。
这还怎么攻他啊。
5
我的演技还不错。
导演也夸我年轻有为。
那是自然，跟着唐宴这么长时间，我演技肯定有提升。
最好也能拿个影帝，跟唐宴一起站在顶峰。
唐宴今天的戏份结束之后，我还剩一场打戏就结束了。
主要是得趁出魏至这个反派的光环，所以要演出我被打败的样子。
开拍前，魏至突然找上导演。
「导演，我觉得这场戏最好换成真剑，这么重要的一场戏，他一个新人肯定演不好，如果被看出穿帮就很失美感了。」
导演迟疑片刻，看了看唐宴「唐老师，您觉得呢？」
唐宴：「没必要，许川能演好。」
听到唐宴的话，导演点了点头「那就先试一下，效果不好，我们再换真剑。」
魏至吃瘪，阴狠的走向我。
「许川，我会给你教训的。」
我懒得理他，心里只有刚才唐宴维护我时的欢喜。
导演喊开始的那一刻，我拿起剑，吊着威亚在空中就刺向魏至。
魏至站在屋顶，一副等待对战的模样。
接着，我们按照动作老师的计划，对峙了几个招数，来到了致命的一击。
魏至会刺中我的腹部，我直接从房屋上摔下去。
但有威亚吊着，我就不会真的摔到地面，会在快到地面的时候放慢速度，让我轻缓的掉在地上。
魏至轻蔑说出台词：「沈燎？你不过是他的一只狗，我照杀不误。」
然后，他狠狠的刺中我的腹部，我便捂着伤口先摔到了屋顶。
就在要滚到地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绳索有点不对劲。
没等我多想，我就不受重力直接从屋顶摔到了地面的古桌上。
妈的，腰要断了。
导演惊慌跑过来「怎么回事？快送医院。」
我摇摇头：「还好，还好，死不了。」
然后看见唐宴看魏至的眼神。
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我挣扎着起身，把早就垫在后背的防护衣拿了出来。
导演一脸呆滞「好小子，你什么时候弄这一手。」
我得意一笑「这都是经验之谈。」
然后看向魏至的方向「只要有人不给我使绊子，我指定能活到九十九。」
导演懂了，但也没说什么，就回去看刚才的拍摄。
唐宴背我回化妆间卸了妆，替我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就开车带我去了医院。
医生简单给我拿了些涂抹的药，说好在有防护，没什么大碍，唐宴才放下心。
6
「你心疼我了？」
我趴在沙发上，扭头看着正在给我涂药的唐宴。
他食指和中指在我后背涂抹，温温热热，又时不时的往下游走。
听见我的话后，他顿了一下，擦了擦手，就端起水杯喝水。
我受不了他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
感觉我就像个小丑一样，被他刷的团团转。
直接坐起身，冲着他喊。
「唐宴，你心疼我了，你TM就是喜欢我。」
「被我亲你就是有反应，看我受伤你就是心疼。」
「你TM装什么呢？大老爷们能不能直接点。」
「你就说能不能肝吧？」
「糙。」
一口气说完，我气喘吁吁。
唐宴坐到我对面，继续擦手上残留的药膏。
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妈的。」
我直接起身到他面前，坐到了唐宴腿上。
「老子今天就要......」
没等我说完，唐宴就一个欺身，反压过来。
「不是没做过吗？」
「第一次，我先教你。」
7
我完了。
我竟然感觉还不错。
唐宴教的细致，每一个动作都边解说边实践。
一整个晚上，我要疯了一样。
睁开眼，泪水滴到了床单上。
妈的，被返攻了。
甚至现在还在回味昨晚的激情。
动也不能动，只能趴在床上，任由眼泪划湿床单。
唐宴洗完澡走了过来。
拿着棉签沾水轻点我干裂的嘴唇。
Ha~
声音嘶哑的说不出话。
唐宴就好笑的看着我。
「是你说的不要停，明明是个新手，还非要逞强说自己能行。」
「剧组那边给你请了假了，这两天先拍其他场次，等你后面好点了再去片场就行。」
我挣扎着起身，誓要证明自己似的，捂住了屁股「我后面没事，我还能拍。」
唐宴按住我「我说的是你后背。」
啊？
后背啊？
哦。
我佯装镇定趴回了原处。
接着就收到了魏至的消息。
我没敢点开，等唐宴去剧组后，我才点开了。
「乖侄子，叔叔要下岗了。」
「你的好老婆找导演把我开了，还把我拉到小树林揍了一顿。」
下面是一张委屈的表情包。
我嘴角勾起，心里洋洋得意。
「谢谢菽粟，我让我爸再给你投几千万，别露馅啊。」
魏至「行，别忘了得手之后带回家吃饭。」
得手？
我摸了摸后面。
「叔啊，我被唐宴攻了，唔，疼死了。」
魏至发来一个死猪惊掉下巴的表情。
「我糙。」
我关掉手机，掩面哭泣。
嘴角却怎么也收不回去。
8
这就是个局。
我联合我有钱的老爸和亲叔魏至来下的圈套。
聊天记录是我爸撒了点钱才上的热搜，剧本也是我精挑细选，在十几本里挑出了最腌臜的那本。
一半剧情一半激情。
当时没想到唐宴能那么爽快的接下，我还准备让我爸给他施压，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接下这个戏。
谁知道，这么痛快就接了，更没想到的是，他会用我的聊天记录铺垫，给戏涨热度。
别提我有多开心了。
我就想方设法住进了唐宴家，要进行下一步。
可他喵的，唐宴不回家。
没办法，我就只能联系魏至叔叔来助攻。
他和唐宴认识，是我在家族群里让大家帮我想办法追唐宴的时候才知道的。
当时，他先是发来一个死猪惊掉下巴的表情包，接着又来了一句「你竟然喜欢那二货？」
我一看，魏至和唐宴肯定有不少故事，就追问了起来。
这才知道，两人是一个大学的。
我婶婶，也就是魏至现在的老婆。
在学校的时候追了唐宴一整年，做了一整年的爱心早餐才知道唐宴喜欢男的。
魏至去打抱不平，对着唐宴的宿舍滔天大骂，骂的比林萧还难听。
唐宴就不为所动，在宿舍吃饭。
一连骂了三天，唐宴才跟魏至来了一句「别骂了，打一架吧。」
魏至当场怂了。
全校谁不知道唐宴是武打动作演员，没人敢惹他。
魏至不服气，就被唐宴拎到天台揍了几拳。
但我叔叔这人就好面子，为了不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就一身伤继续骂。
直到肋骨被打断三根，魏至抱得美人归，两人的对决才算结束。
找他来帮忙的时候，魏至十分不乐意，他说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唐宴。
看到我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他才战栗了一下，踹我一脚就答应了。
想起昨晚的战斗，只能说，这一脚很值。
身子躺了两天好了之后，唐宴却受伤了。
因为拍摄打戏的时候，他嫌替身动作不标准，就不顾旧伤坚持自己上，所以就伤了脚。
医生说至少要修养半个月，不能再做那么危险的动作。
唐宴不答应，非说有些戏可以先拍，等腿好了之后再去拍其他场。
我也不答应，就威胁导演舅舅，这戏随便找个理由停拍半个月。
然后戏就停了，导演舅舅找的理由是两个男主要去度蜜月。
一下让这部电影的期待值拉满。
我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导演，他可真会。
所以我理所当然的做好小老婆的本分，帮他恢复腿伤，帮他上厕所洗澡。
9
「你出去。」
唐宴单腿站在马桶前，两只胳膊夹着拐杖。
我摇摇头，眼神坚定的要入党「不行，万一你不小心弄到身上怎么办？」
他抬起头，左手掰过我的脖子，让我看着他，霸道专横「我有那么不准吗？」
我喉咙突觉干渴，不自觉动了下。
原本在我后颈的手，大拇指直接按在了我喉结上。
「许川，你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脸憋的通红。
我想什么他能不知道，照顾唐宴一个星期了，他却对那晚的事情决口不提。
之前温柔的模样也变得冷漠了起来。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泡影一样。
喉结上的手力度加大，直到泪水啪嗒一下落在他手背，唐宴才松开。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双眼朦胧，委屈的放下扶着他腰部的手，出了卫生间。
李姐已经把饭菜收拾好了。
「还没确定关系？」
我点点头「他好像真的不喜欢我，婶婶，我该怎么办？」
李姐坐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
「没关系，唐宴的确挺难追的，当初我追他的时候，都没正眼瞧过我。」
「至少你是唐宴喜欢的性别，而且不是也发生关系了吗？在一起是早晚的事，别急，咱家这么多人，都帮你想法子呢。」
她这么说，我更委屈了。
全家都出动了，我还追不上唐宴。
我可真废。
越想心里越难受，竟然还哭出了鼻涕泡。
李姐一下慌了，不知所措的拿纸巾来给我擦。
咔哒一下，卫生间门开了。
我猛地把鼻涕泡收回去，袖子擦了下脸，扯着嘴角就看向唐宴。
「唐老师，排泄还顺利吗？」
李姐狠狠的掐了下我胳膊，两眼一蹬。
仿佛在骂我的狂言。
唐宴冷眼看我，两手扶着拐杖，坐到了凳子上。
接着李姐简单说了两句这半个月他的工作延后情况，就回去了。
我就单膝蹲下一边给他捏脚，一边哽咽。
眼泪还啪嗒啪嗒落在他穿着拖鞋的脚趾上。
「你要不想捏可以去看剧本。」
唐宴放下筷子，不耐烦的看着我。
我低头一看，唐宴的脚趾已经被我的眼泪和鼻涕泡打湿了。
就急忙用手去擦。
唐宴被碰到，疼的一抽，抬腿就踢到了我下面。
我站起身倒退半米，瞬间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是。
捂着额头，忍不住的蹲在了地上。
「我这么笨，活该你不会喜欢我。」
「对不起，打扰了你这么久，你应该很烦恼吧，我这就搬出去。」
然后站起身就要去房间收拾东西。
唐宴长叹一声：「回来。」
我站在原地，倔强的不肯回头。
「我让你回来。」
唐宴的语气有了些命令口吻，我心里震了一下。
想起他总是说我不听话，就立马转身，一个滑跪到了他脚下，祈求的看着他。
唐宴坐在凳子上，弯腰捏起我的下巴。
「许川，你的确让我挺头疼的。」
「对不起，但我真的很喜欢你。」
唐宴原本紧皱的眉，渐渐松展，多了些怜惜。
「算了，起来吃饭吧。」
唐宴松开我，拿起筷子去吃桌子上的牛排。
我站起身，坐到他对面。
「那晚的事......」
「就只是成年人的需求而已，你要是觉得委屈，我可以用其他方面补偿你，如果你非要说成喜欢，那你现在就滚出去，别在我面前烦我。」
唐宴彻底怒了，把筷子啪的一下摔到了桌子上。
「你就是喜欢......」
「滚！」
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唐宴就指着门外让我滚。
我这段时间的情绪也因为他的怒骂一下爆发，直接站起来就朝着他大喊，仿佛要毁天灭地似的。
「你不喜欢我，有大把的男人喜欢我，你TM就等着后悔吧，糙，我许川要是再舔着你，我就是你孙子，md，这辈子没这么委屈过。」
骂完就光着脚丫子哭着跑出了家。
10
没带手机。
没带钱包。
鞋也没穿，光着个脚丫子在郊外的路上游荡。
又TM的赶上什么台风前奏。
简直要冻死在路边。
心里除了气还是气。
怎么就这么难追。
唐宴是铁做的吗？
眼神看我都能拉丝了，还TM说不喜欢我。
铁锹都没他嘴硬，我也真是服了。
想起第一次做他替身拍武打动作的时候，唐宴还要在我面前亲自示范一遍。
告诉我哪里要用力，哪里要把力度减轻。
别提多温柔了，就感觉全身上下哪里都是软呼呼的。
现在一看只有嘴和下面是硬的。
我脑子也是秀逗了，多少带个手机出来，现在这荒郊野岭，大半夜的，我TM都怕有狼。
风越来越大，地上也都是石头子，要么是什么塑料瓶盖，走几步就会被硌一下。
疼死。
所以，刚出来没半个小时，我又悄摸回去了。
大不了道个歉就完事。
反正老婆都是用来哄的。
可是，当我走回来的时候，唐宴却没在。
我冻得直发抖，就直接去浴室冲了热水澡。
等泡完澡出来，唐宴还没回来。
我的手机也找不到了。
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会出去找我了吧。
糙，他腿还受着伤。
惊觉唐宴有这行为，我立马放下了手里的热茶，就狂奔出去。
刚一开门。
就看到唐宴一身狼狈的站在门口准备进门。
手里拿着我的手机，拐杖上挂着我的AJ和外套。
颤颤发抖的身体，双眼深红的看着我。
我鼻尖酸涩，直接伸手把唐宴抱到了屋里。
脚上的绷带已经湿透了，表面还有许多泥点，我一圈一圈解下来，才看到他脚上的伤挺重的。
当时听导演舅舅说，现场的人都吓傻了，唐宴愣是吭都没吭一声，还坚持把最后一点演完。
我心疼的直抽抽，给他上药的手力度也控制不住的打颤。
「妈的，别抖了。」
气得我直接左手狠狠往自己发抖的右手上拍了一巴掌。
然后接着上药。
脚上的绷带换好，唐宴也没说一句话。
任由我抱着他去洗澡。
之前他总抗拒，让我别开眼，不准看。
今天也不避讳，就任由水流冲着他的身体。
「我教你的，都学会了吗？」
快洗好的时候，唐宴突然发问。
我擦了擦依旧红着的眼睛，嘴角勾起「我可是你的得意门生。」
11
我没想到婶婶出的主意能成功。
她说让我试着跟唐宴大吵一架，激他一下。
说不定也能行。
所以在唐宴让我滚的时候，我才一下崛起，爆发出来。
原本我是要乖乖坐好，给他倒杯咖啡的。
但话赶话都到嘴边了，那就尝试一下婶婶的办法吧。
没想到还真就成功了。
中午的时候，唐宴从外面走进来，让我去吃午饭。
我趴在床上摇了摇头。
「好累，你喂我。」
唐宴就回去拿了切好的水果进来。
「先吃点水果，你昨天喊的嗓子都哑了。」
我羞的蒙上被子「出去。」
唐宴轻笑一声，门咔哒一下就关上了。
我在床上如蛆扭动。
丢死人了。
没返攻成。
踏马的我也是服了。
凭什么他让我跪下我就跪下，趴下我就趴下。
就不由自主的听他的话。
掀开被子，我夹起一块橘子就往嘴里塞。
糙。
酸死。
12
唐宴视角：
「什么？你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许川的？」
呵。
第一眼见他就挺喜欢的。
阳光朝气，演戏认真，很有冲劲，跟我刚入圈时差不多。
都挺热爱这个行业的。
就是脾气有时候挺冲。
你们不知道吧。
许川还揍过我呢。
应该是在他演杀人犯那个角色的时候。
他有他的想法，导演有导演的需求，两人就在片场争的你死我活。
我作为男主演，跟他也相处过一段时间，大致知道许川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就帮忙给导演说了几句好话。
就是没想到这小子，以为我奉承他，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直接就往我脸上来了一拳，当时那会儿我还受邀参加了一个综艺。
主持人见我的时候都蒙了。
问我怎么弄的。
我肯定不能说是自己小孩看我不忿打的吧。
就说是被小疯狗追不小心摔倒了。
后来，许川也不敢再见我，处处躲着我。
导致很多戏拍着不顺利，我找李姐帮忙调和，关系才算好了点。
知道许川喜欢我的时候，说实话，我也慌了。
李姐说许川背景干净，演戏也认真，让我给他个机会露露脸。
娱乐圈里不能埋没了这么好的一位男演员。
总不能一直演我的替身吧。
所以我就答应了李姐说官宣的事情。
我总是对许川说让他戏里戏外掂量的清，这样对演员来说，是一件好事。
不至于太深陷其中。
可是，我还是陷进去了。
很头疼，许川听话又不听话。
长着一张随时要造反的脸。
我其实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男朋友。
我喜欢听话的，乖巧的。
最好像只小猫，躺在我怀里撒娇那样。
许川绝对不是这种类型。
他看起来在我面前唯命是从，但心里却是想着如何把我拆卸。
我见过他那种不要命疯了一般渴望的眼神。
如果不是我忍耐性可以，可能我早就被他得逞了。
但是，有一天我忽然发现，好像只要是许川，是奶猫还是野狗我都可以接受了。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他试图改变我。
我一边极力克制自己的内心不要被许川吸引。
一边挣扎着让自己清醒不被许川影响。
甚至造成了我第一次的工作失误。
是的。
我脚上的伤是因为我拍戏时因为太思念许川朦胧的眼神才伤到的。
他太美好了。
逞强说自己可以再来一次。
却又哭着说让我放过他。
拍戏时，我一遍遍想念那个夜晚，伤了脚也是咎由自取。
我想，应该要跟他保持距离。
但不要用太激进的方式，慢慢讲就好了，不然，会伤他的心。
可他还是伤到了。
许川跑出家的那一刻，我心里的防线一下崩塌了。
他没带手机，没穿鞋子。
还刮着台风。
我直接带着他的东西出去找。
黑压压的天，不知道他一个人会跑去哪里。
只想着不准出意外，只要他好好的。
我才不管他会不会是个听话的孩子，这辈子必须是他。
找了很久。
我差点要报警，直到手机上传来浴室有人调试设备的提醒我才放下心。
急忙忙跑回去，正好和他撞个满怀。
问我什么感触。
没什么，就是......挺安心。
我问他，我教的有没有学会。
他仿佛是在拿着满分试卷告诉我长江后浪推前浪。
但实践的时候，却拿着零分的成绩求我「唐老师，再教我最后一遍。」
合着是把我教的又全部还回去了。
13
半年后。
「李姐？魏至？导演？」
「你们为什么会参加许川的家庭聚会？」
家门口，唐宴一脸惊讶的看着圆桌上已经做好的三个人质疑。
自嘲道「竟然中套了。」
然后他看向身后的我，低声「今晚我会惩罚你。」
没等我祈求，我爸妈就让我们赶紧进去。
我拉着唐宴坐了下来。
电视上正回放今年最佳新人男演员的人选。
出现我的名字时，我紧紧拉住唐宴的手。
「谢谢你，成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