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真棒
空荡的房间只剩下裴清一个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无论她怎么擦拭都停不下来，索性最后将脸埋在枕头里。
姜莱的做法情理之中，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为双方同意后的性行为买单，再说了昨晚把她带回家也是裴清的一己私欲。
她应该接受这个结果的，可她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姜莱突然消失后又出现，不甘心姜莱把自己忘记，不甘心自己对她这些年的想念，姜莱却一概不知...可那又怎样呢？
一切是裴清一厢情愿，没办法。
手心覆盖胸口的那朵花，那里的心跳频率很快，红得滴血的芍药仿佛在生长着，牵扯着裴清的心脏有了撕裂般的疼痛。
*
今天天气莫名很好。
坐上车回家的姜莱还在回味着昨晚的春宵一梦。
现在想来，不管是感官还是某些部位的敏感点，裴清都很契合自己的身体，尽管这是自己的初体验，她甚至觉得昨晚棒极了！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该不会裴清是老手，昨晚只是新手村指导？
姜莱立即摇摇头，否定这个想法，漂亮妹妹那么可爱，除了自己这个畜生谁还下得去手？
那...
嘿嘿，自己果然很厉害，不用指导都能做得这么出色！
不愧是她！
她低着头不敢笑出声，完全不知道待会自己面临的灾难。
*
“咔擦”
钥匙转动，喷了白漆的门随之打开，客厅的冷气扑面而来。
只见沙发上坐了个短头发的女人，正面目表情看着桌上的电脑。
“曾...曾姐，我错了！”
“昨晚我真的太不是人了！我不该因为被美色诱惑把你撂在酒吧！我也不该一晚上不接你的电话！对不起曾姐！你就原谅我吧曾姐！”
道歉下跪二连招，是姜莱惯用的技俩。
曾之华无动于衷，她清楚跟了自己八年的艺人是什么德性。
看着不动如山的经纪人，姜莱挽上她的手：“曾姐咱不气了，伤身又伤心哦，气多了皮肤还容易衰老！”
“曾姐~”
连连叫了好几声，曾之华才看向她：“只有这一次，下次我就不管你了！”
“曾姐最好了！”
曾之华叹口气，她不是不知道姜莱昨晚受了多大侮辱，年轻人做些出格事发泄发泄也很正常，但也不能彻夜不归，电话也不接啊！
想到这，她又瞪了姜莱一眼，“你最好别在外面乱搞，要是出什么事情我就真解除合约了。”
姜莱乖巧点头，又哄了一会儿才将话题转到电脑上。
“这是什么？”
上面是公司群发的文件，标题显示短篇小说《瘾旅》将改编影视，目前正在筛选合适演员中。
“昨晚酒局...没谈下来合作，这是今天早上公司发的通知，你打开看看，要是剧本喜欢的话，我就带你去面试。”
“现在我哪还有选择？”
姜莱淡然，不去看曾之华的表情，打开剧本开始详读。
《瘾旅》不长，预计拍摄21集。讲述的是一个当红明星因灾难致残，在自我囚牢很长一段时间后，跟着朋友去旅行，并且在途中逐渐被所遇的人治愈，最后放下心里执念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看剧本上的预计成本也才200百万，不过在看到导演一栏时，她眼睛闪了闪。
“曾姐，我要去！”
*
欢愉过后的身体酸软无力，更别说更换床单被套，打扫完房间之后的裴清。
洗完澡后的头发还有些湿，但她已经没力气去吹干，任由自己被柔软的沙发所包裹，就好像姜莱抱着她一样。
午后的阳光热烈，打在裴清的指尖，那里好像有东西闪闪发光。
是一枚银戒，只是戒指失去了原本的色泽，里圈篆刻着姜莱的拼音缩写，戒指款式简单，上面只雕刻一朵花，小到几乎看不清。
看尺寸，姜莱应该戴在右手的中指上。
裴清自认为不会记错，昨晚的她把姜莱的每一根手指都记得很清楚。
戒指被重新攥进掌心，她现在下半身酸痛难忍，只能靠着双肘支撑自己起来，步伐摇摇晃晃走到最里间的书房。
打开门，刺眼的阳光让她皱眉，可当看到那扇贴满照片的墙也被阳光照得明亮时，她的表情就像吃到一块蜜糖，圆嘟嘟的脸也浸出了酒窝。
书桌后面的墙体是裴清特意定做，可以用来钉贴照片的毛毡板。上面的照片有大有小，却都张贴的很整齐，显然这些照片的主人很爱惜它们。
裴清从抽屉里挑出一个盒子，里面铺着薄薄一层羽毛，下一秒，掌心的戒指就落在其中，接着那盒子被摆在了刻着“JL”的木板上。
除了木板，那墙上的毛毡板也刻着“JL”，那好像是某人名字的缩写，就像姜莱的那枚接指一样。
裴清站不住脚，人窝在椅子上，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面墙。
每一张照片上都有一摸一样的女人。她穿着各种颜色的衣服，裙子，摆着不一致的动作。有些是精致的剧照，有些是自拍的生活照，每一张都不相同，每一张都有相似的脸。那是一张笑容灿烂，美得妖艳的脸，就像姜莱一样......
“姜莱，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这些都是裴清的宝贝，是之前无数个想念姜莱的日子里，她为之等待的精神支柱。
可现在，五年时间未见，姜莱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就好像生活里从未出现过裴清这个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刚刚还喜悦的心情被抑制，裴清的脸毫无血色，失神地盯着其中一张照片看。
是抱着一大束黑紫绫的姜莱，她记得这是姜莱某部电视剧杀青时，她用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给她买的。
“姜莱，我想见你，我想知道你这五年到底去了那里，又经历了什么...但是你又离开了，甚至没给我下次见面的机会。”
“如果可以，我想重新向你介绍我自己。”
我是可以大大方方站在你面前，说我喜欢你的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