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调离京城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透露出一种无情的残忍。
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恶劣的气息弥漫在空中，让人窒息。
在这个短暂的对峙中，两个人的命运似乎交织在一起，而他们之间的恩怨和仇恨，也将在这一刻达到顶点。
柯瑾赋被百姓奉为战神，是令邻国瑟瑟发抖的存在。
然而，他们私底下不敢承认，内心却充满了对柯瑾赋的恐惧。
他们担心柯瑾赋会被其他国家的诱惑所动摇，那么到时候，曾经被他保护在身后的百姓们就会在柯瑾赋的剑下丧命。
狂热和嗜血，是柯瑾赋的代名词。
尽管柯瑾赋一心报国，但他无力抵挡谣言的侵蚀，甚至连皇帝都开始动摇。
无人信他，无人知他心中委屈。
柯瑾赋呆立在原地，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他内心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越是感到内心异样，柯瑾赋就越感到烦躁不安。他是如此的骄傲，怎么会被人洞悉。
柯瑾赋注视着宋今安，良久，柯瑾赋突然弯腰捏住宋今安的下巴，迫使宋今安扬起脸来看着他，冷漠的眼中满含厌恶说道：“既然如此，我给你一次救他的机会。”
宋今安的眼神闪烁不定。“怎么做？”
柯瑾赋端坐着，气势如帝王一般，俯视着宋今安，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情绪令宋今安看不透。
“只要你向我跪下，我就会救他。”
他的话很决绝，让宋今安感到震撼，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咳咳咳……”宋今安拼命咳嗽，胸膛剧烈的起伏，脸涨得通红。
宋今安仿佛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了一瞬，他的反应正中柯瑾赋的下怀。
柯瑾赋放开他，轻蔑地“啧”了一声，淡漠说道：“看来在你心目中，他也只不过如此，只要向我下跪，你就能保住他的性命，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样抉择。”
宋今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闭上眼睛，脸色更加难看了，脑海中回忆着与许黎辞的种种往事。
宋今安与许黎辞从小就相识，那时他是商人之子的私塾弟子，而宋今安只是一个被丞相二公子宋启青当做玩物的下人罢了。
儿童本不知何为善恶，但劣性似乎有大夫人的遗传。
在那个炎热的夏日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私塾院子里，映照出宋今安单薄的身影。
他眼神里透露出对知识的渴望，却又带着一丝无奈和羞愧。与此同时，许黎辞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
宋启青经常会把宋今安带去私塾，以欺负他炫耀，但开课时又会把宋今安丢到门口。
宋今安却默默承受着他的残酷行径，微微低下头，捧着书本，上面歪七扭八的鬼画符。
许黎辞实在看不过眼，他知道自己不能直接挑战宋启青，只能在背后尽力帮助宋今安。
在那个湿漉漉的晨雾中，许黎辞翘首以盼地等待着宋今安的到来。他急忙从书包里拿出一块糕点，轻轻塞进宋今安的手中。
这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最好的朋友。
谁知宋启青得知，竟像别人夺了他玩具一般暴怒，再也没带宋今安去过私塾。
但许黎辞与宋今安已相识，即便没了次数，这条界面的通道，许黎辞经常会偷偷进丞相府。
在那个宁静的夜晚，他们常常坐在丞相府后花园的小石凳上，聆听着虫鸣和微风的吟唱，就算宋今安现在想起，也觉得是此生最美好的时光。
最近一次见面是三年前，许黎辞家中变故要离开京城，当时他就向宋今安承诺，他一定会考取功名回到京城，到时他们又可以日日相见作伴。
在许黎辞走后，宋今安也曾梦过他回来，两人一起去到没有人的地方。
微风吹过，带来花香和草地的清新气息。他们站在一片宁静的草原上，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许黎辞的双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身姿高大而威严，宛如山岳般傲立。
而宋今安则略显矮小，却有着坚毅的眼神。
想起这事儿，宋今安不着痕迹微微笑笑，心想许黎辞还真信守承诺了。
他回忆起他们共同的童年，那些温暖而深刻的回忆仿佛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他想象着许黎辞即将回到京城的那一天，两人再次相见的场景。他期待着那个时刻，却抬头望向柯瑾赋。
宋今安自嘲地笑笑，怎么也没想到再见会是这幅样子。
“你以为我会为了他，向你下跪吗？”宋今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
柯瑾赋的眉宇微微一皱，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浓。“那就要看你那可笑的自尊重要，还是他重要了。”
两人的对峙中，柯瑾赋的目光逐渐变得冷酷，期待宋今安做出怎样的选择。“你还有最后的机会，否则，你将亲眼目睹他的死亡，要弄死一个榜眼我还是能做到的。”
在他的心中，许黎辞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他们曾一同经历的欢笑和泪水，温暖和困苦，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宋今安没有迟疑片刻，缓缓地跪下，低头不语。
柯瑾赋的目光在宋今安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转向远方。他的内心无法掩饰的不爽，只有他自己明白。
柯瑾赋气愤地把宋今安拽起来。“你还真没有点的自尊吗？说跪就跪，是不是我让你脱光服侍我你也愿意？！”
宋今安不懂，逼他跪下的是柯瑾赋，斥他的无尊严的也是他。
宋今安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是不是柯瑾赋只会用这种东西来侮辱他。
他不禁在心里嘲笑，柯瑾赋骂人的词汇比其他下人少多了，诡异点说，也算另一种单纯。
宋今安的不语嘲笑令柯瑾赋暴怒，只要靠近宋今安他好像总是会情绪失控。
柯瑾赋用力甩开他，咬牙切齿：“这个选择还真让我深刻地认识到你低廉的价值，我会履行承诺，救他一命，也不枉你这一跪。”
语罢，柯瑾赋便跨步离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宋今安见门没锁，赶紧跑出去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被困在这个房子里他真的快疯了。
刚打开房门，宋今安迎面撞到一个女子，她手里的食盒摔落在地。
宋今安下意识退避三舍，女子捂着肚子蹲下身子。
“对、对不起……”宋今安的声音有些结巴，他的难得眼睛闪烁，透露出他的歉意和关切。
宋今安的眼睛扫过她手里掉落的饭菜，他不由分说匆忙抢过饭菜塞嘴里。
“你干什么！”女子惊讶地叫喊，被宋今安这幅样子吓到。“这些菜是老夫人吃剩准备倒掉的！”
宋今安狼吞虎咽，差不多吃了一半才抽出身，他匆忙关上房门。
看着宋今安逃跑般的背影，丫鬟恼恨地跺脚，喃喃自语道：“哼！”眼里满是愤怒。
便传出少夫人如饿虎扑食抢食老夫人吃剩的饭菜，
传言的传播速度仿佛融入了空气中，很快就人尽皆知，府中又兴起一股奇怪的传言。
柯瑾赋站立在许黎辞床边，许黎辞面射苍白，尽管肋骨处绑着纱布，还是有血渗出。微弱的蜡烛光映照出许黎辞苍白的面容。
许黎辞皱着眉头，睁眼看见柯瑾赋心一惊，剧烈咳嗽几声。“将军，你怎会来……”
柯瑾赋居高临下，面如冰霜，他伸手探了探许黎辞颈间的脉搏，发现他并无大碍，只是伤势太重才导致晕厥。
柯瑾赋收敛住脸色，淡漠道：“我若再不来，恐怕连尸体都凉透了。”
许黎辞垂着眼帘，语气歉意：“是我让将军费心了。”
柯瑾赋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戏谑。
自那夜起柯瑾赋突然的转变谁都能猜出来，不是许黎辞聪明，是柯瑾赋情绪表现的太明显了。
“放心吧，我已经向皇上请示了御医，这点伤很快就会好的。”柯瑾赋沉声道。
柯瑾赋的视线移动到许黎辞的血渍处，阳光将血渍映照得鲜红而刺眼。
“你这次表现不错，找到了山中脉矿，赏赐皇上已命下人送来，暂时放在了库房，日后等你能起身了去领。”
柯瑾赋拿起他旁边的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在昏暗的房间中投下阴影。他将剑轻轻地握在手中，感受到剑身的凉意和锋锐。
“是我不周到了，我忘了不会习武的人就算拿着柄绝世宝剑，也只会用来砍柴。”柯瑾赋轻叹一声，目光却没有一丝歉意。
许黎辞默默无言，伤势严重的他感到无力和无奈。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胸前的伤口，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
“这次你受这么重的伤，看来这柄剑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回头我送你把更好的。”许黎辞还来不及道谢，柯瑾赋接着道：“好让你去西城军营时能够服众。”
柯瑾赋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许黎辞的慌张一闪而过，仿佛被一记重击击中，击碎了他心中仅存的希翼。
“将军！”许黎辞试图开口解释，但被柯瑾赋挥手阻止。
“你这次立功，我已决定将西城军营交于你训练，等你恢复之后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