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只是愧疚
胡诗妍见那么多人都帮着宋今安，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委屈之情，她强忍住眼泪，不能让人看轻。“你，你们……好你个宋慧娴，仗着自己身份高就欺负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罗婷怡双手叉腰，准备发飙，但这时柯瑾瑜插嘴道。“女流之辈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但若你再欺负我家夫人，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胡诗妍被柯瑾瑜那冷冽的气息吓住了，手颤抖着指向宋今安。：“你别以为这件事过去了，你等着瞧！”
罗婷怡急忙将脸帘塞到柯瑾瑜手上，宋今安也适时的咳嗽两声。
“皇后娘娘，慧娴姐姐手受伤，病又加重。恐怕无法参加剩下的比赛，我便先送他回去。”
皇后摆了摆手，得到许可的罗婷怡立刻带着柯瑾瑜和宋今安离开。
等到他们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罗婷怡才停下来。
宋今安重新将脸帘戴上。“多谢妹妹解围。”
罗婷怡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别装了，你根本不是慧娴姐姐。”
宋今安愣了一瞬，震惊地望向罗婷怡，罗婷道。“你在想我什么时候发现的吧，你即便是模仿慧娴姐姐的外表，谈吐举止也是模仿不出来了的。”
被拆穿的柯瑾瑜也不再藏着掖着，“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们，我记得我们好像没见过面吧。”
罗婷怡轻轻笑了一声，眼神似乎陷入了回忆。“见到你我就知道慧娴姐姐已经逃脱成功了，不然丞相也不会把你嫁到将军府。”
宋今安听了罗婷怡的话，心中一阵震动，他不禁瞪大了眼睛。难道罗婷怡知道宋慧娴为何突然消失的真相？
罗婷怡思考了片刻，终于决定将事情告诉宋今安。“既然你们没有选择拆穿这就是，那就证明我们同一条船的人，告诉你们也无妨。”
罗婷怡开口：“慧娴姐姐早就有心上人，只不过那人才情非凡却不愿进入朝廷，丞相绝不会将嫡女嫁于无名小卒，却没想到要将她嫁给将军府。”
罗婷怡抬起头，看了柯瑾瑜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反应，便继续说道。“丞相想在将军府内安插人，即便慧娴姐姐百般不愿，可皇上已经赐婚她又怎么能推脱掉，我看不过她整日以泪洗面，便给她出了个注意——私奔。”
柯瑾瑜挑了挑眉，冷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可是皇上亲赐的婚事。”
罗婷怡心知自己理亏，任不服气反驳道。“即便如此，可能没有揭穿，也犯了欺君之罪，你要是现在反悔，大不了大家一起受罚，但你应该不会那么愚蠢。”
柯瑾瑜不可置否，罗婷怡看向宋今安。“如今你嫁与将军府，就代表慧娴姐姐在成亲之日成功逃了。”
宋今安还是一脸茫然，但脑子里有个大概。
原来是因为原本要嫁给柯瑾瑜的大姐逃婚了，丞相才不得不将与大姐最相像又最好拿捏的宋今安代替上花轿。
经过刚才的事件，路长马车一直保持沉默。他们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两旁是古老的石墙，墙上的青苔映衬着微弱的落日。
马车缓缓地驶入将军府，柯瑾瑜紧紧抓住宋今安的衣领，却只盯着不说话。
柯瑾瑜的手指紧紧扣住宋今安的衣领，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他的目光深邃而有力，仿佛能看穿宋今安内心的纷乱。宋今安心里越发慌张，语无伦次地问道：“怎么了…你…我……."
经过漫长的沉默，柯瑾瑜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要不你搬回来。”
宋今安只看到柯瑾瑜的嘴在动，耳边却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他完全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鞭炮声如同炸雷般在耳边炸响，令他的思绪更加混乱。
宋今安捂住耳朵，试图屏蔽掉鞭炮的声音。不远处的鞭炮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地上散落着红色的鞭炮纸片，春儿放完鞭炮后过来了。“见过将军，见过少夫人。”
柯瑾瑜皱眉道：“府中难道有什么喜事吗？”
“只是老夫人觉着府内太冷清，点个鞭炮冲冲喜，这鞭炮听着像孩子的闹声，好听。”春儿说话有意无意瞥向宋今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索之意。
柯瑾瑜心中一动，明白了春儿的意思。怪不得他觉得这鞭炮是在他们面前故意放的。
春儿把意思传达完后，就离开了。宋今安询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柯瑾瑜摇摇头。“算了，没事。”
他松开手，转身离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红色的鞭炮纸片中。
“啊？”宋今安反应过来的时候柯瑾瑜已经走远了。
宋今安站在院门口看着满地的红色，感到有点儿懵逼。红色的鞭炮纸片在微风中轻轻飘扬，落在他的肩头。
宋今安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安，他不禁开始思考刚才柯瑾瑜的话语和行为的含义。
宋今安站在院门口看着满地的红色，有点儿懵逼。
柯瑾瑜回到自己房间，看着桌上的书籍怔怔发呆。
他对自己刚才的行径很不理解。
柯瑾瑜向来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不喜欢拖泥带水，更讨厌优柔寡断。
今天在面对宋今安受欺负，他居然有些失控了。
就算宋今安不是丞相派过来的卧底，可他也没理由这样。
难道是因为之前那些行为对他的愧疚吗，柯瑾瑜摇了摇头，他不需要这种东西。
多余的东西只会印象他拔剑的速度。
柯瑾瑜抬起头，望向窗外，月光透过细腻的纱帘洒进房间，映照着他焦躁不安的心情。
他揉着太阳穴，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思绪渐渐回到白天的场景，回想起宋今安被欺负的那一幕。
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指关节都泛白。他没有忍住冲动，却在瞬间爆发出来，一拳砸在墙上。
柯瑾瑜穿着一袭宽大的里衣，夜幕下悄然踏入花园，手中紧握着剑柄。
月光洒在柯瑾瑜身上，投下淡淡的银色光芒，照亮了他坚毅的面容。
柯瑾瑜在花园里来回踱步，剑身在夜风中舞动，发出轻盈的响声，身体的每一处肌肉都在紧绷。
唯有练剑时柯瑾瑜才能抛开所以杂乱的思绪，他专注地练习剑术，直到天色渐渐变白，暗淡的星光被朝阳吞噬。
终于，柯瑾瑜满意地停下了动作，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柯瑾瑜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踏入房门，他感觉到一丝凉意，他抬头望去，发现窗户大开，微风吹拂着窗帘。柯瑾瑜身子不由的绷紧，皱眉换衣直接上朝。
第二天一早，宋今安被敲门声吵醒，他还以为是青儿来叫他起床，懒洋洋地坐起身子，却看到柯老夫人红衣鲜艳地站在门前。
柯老夫人自从宋今安搬到厢房住后，也不知为何特别喜欢穿红色的衣服。
青儿站在柯老夫人身旁，也不敢暗示的太明显，只能眼神示意宋今安快点起来。“娘，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柯老夫人的脸上没有表情，她冷冷地看着宋今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你看你，哪有一点将军夫人的样子。操持事务我就不指望你了，连瑾瑜的日常生活都不照料，哪有贤良淑德的样子。”
柯瑾瑜听到柯老夫人的责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委屈。她知道自己一直在努力，但是柯老夫人似乎从未满意过她的表现。
宋今安不明所以，但只能堪堪点头。“是，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伺候将军更衣。”
柯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等你伺候他更衣，这太阳都要日上三杆了。”
宋今安以为柯老夫人是嫌他起得晚，他赶紧穿好衣服，嘴里还念叨着。“我起得晚了，以后不会这样了，我必定每日都比瑾瑜起的早。”
柯老夫人冷哼一声，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宋今安。“多少觊觎瑾瑜的姑娘你都不在意，女人总会年老色衰，膝下必定要有一男半女才能稳住位置。”
宋今安低下了头，他明白柯老夫人的意思，但他无能为力。就算再跟柯瑾瑜同屋一百年也都不会有一男半女的。
柯老夫人感觉自己说得过分苛刻，她清了清嗓子，又看向宋今安。“天色渐凉了，瑾瑜出门穿得太薄了，你今天就去军营给他送些衣物。”
宋今安急忙点点头，不止青儿，柯老夫人还派了几个丫鬟，一同陪着着他去军营。
刚到军营门口，便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宋今安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携带令牌，心下顿时涌起回去的念头。
正当宋今安还没开口之际，他身后传来了春儿的声音：“大胆！将军夫人也是你们敢拦的。”
军营很少有像宋今安这样穿着绫罗绸缎、带着丫鬟的女子，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身份非同寻常。
守门的士兵思考了一瞬，便相信了春儿的话，恭敬地请宋今安进门。
宋今安略感局促，不禁缩了缩头，被青儿拍了拍，顿时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丫鬟底气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