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指挥使求爱记
忽然被提及,萧暮茫然地点点头,旋即附和笑道:“殿下说什么都是。”
李初霁不悦地转身,面对面看着萧暮,不满道:“你这遣词造句是不是有些牵强了啊,萧暮,难道我不是你最坚实的臂膀吗?”
萧暮眸色徒然转变,欲转换话题,又被李初霁逼迫。
“原来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李初霁佯装伤心道。
萧暮连忙拉住李初霁,一时就不知如何应对,只能信口开河道:“殿下是金枝玉叶,自然不可说是我的臂膀,日后殿下是楚国千千万万百姓的臂膀,是高高在上的,我只是小小伴读,不敢贪心。”
李初霁不明意味点点头,转过身子喝茶去了。
酒肆里人声嘈杂,混了不少商客,多半是其他的州县的,但也混杂了不少西域外来游客,说着听不起的话。
卤面来了后,萧暮就低头吃面不说话了,就连耳朵似乎也收了起来。
他不会表达和理解自己的情绪,也不会处理自己的感情。
时间长了,萧暮渐渐的就学会了逃避。
李初霁在旁边监督,看到萧暮实在吃不动了一把把面端了过来,囫囵几口就吃了个精光,他并没觉得什么不对,从前在家时也吃过弟弟的剩饭。
徒然,他猛然抬头,不好意思看了看萧暮,吞吞吐吐解释道:“我忘了给自己点一份,再点又赶不上行程了,所以才——”
所以才吃了你的剩饭,他只觉得越解释越狼狈,喝了口汤后更觉得…
“哈哈哈,口渴口渴。”李初霁又解释道。
然而看戏的柳庚礼指了指李初霁的茶杯,点破道:“茶水都续了好几次了,初霁你一点没少喝呀。”
他拿着柄短篇,眼神似有若无落到李初霁身上,见对方投来怨恨的目光,忙不迭起身,同萧暮说了句就走了。
李初霁连连又喝了几杯茶,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萧暮就静静看着李初霁一点点把桌上剩余的东西一扫而空,而后欣慰笑道:“看来殿下是真饿,真渴了。”
他刻意加重了“渴”的声调,抱手看着李初霁,在李初霁吃完盘子里最后一片肉之后夸赞道:“殿下真是厉害。”
“谢谢夸奖,谬赞,谬赞了。”李初霁站起来,拿着柳庚礼留下来的钱去准备了些干粮。
这次离京都只有半天行程,也许早就有人同京都里的人通报,有人骑了快马过来迎接。
首当其冲的还是慌张失措的李向瑾,虽面上未袒露,但是李初霁知道。
此时李向瑾已经和赵氏商量好了,到时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偏偏半路杀出个柳庚礼,虽然柳庚礼有错在先,但毕竟是入仕的行官,也不敢怠慢。
况且在乡州一事他就已经……
李向瑾高声道:“竟不知是柳府君来。”他朝柳庚礼身后望了望,明知故问道:“府君怎么这么兴师动众的,难道是京都出了什么事吗,还真是有失远迎了。”
李初霁这才从轿子里探出头来,嬉笑道:“哎呀,皇兄,皇兄你怎么来啦,没有有失远迎,是我记挂水患一事,特叫来府君前来相助的呢。”
彼时装冷静的宋柏简也耐不住了,迫不及待从后面挤到前面,装作漫不经心跟柳庚礼打了招呼,才道:“我先前以为你去北疆了,却没想到你把他搬来了。”
“他?宋指挥使是不知道府君的名字了么?还真是见外,不像我。”李初霁得意笑了笑,明知李初霁意有所指,宋柏简还偏偏往里面跳。
“既然如此,府君应当也是不要跟我见外的好,水患一事祸及四州,大多房屋都被淹了,若是府君不嫌弃,就来寒舍安营扎寨吧。”
宋柏简虽然府门不大,却偏偏包了座马场,宽大的地盘实在是安营扎寨的不二之地。
柳庚礼并无避讳,而是坦然笑道:“那便谢谢宋指挥使了,小人并不是见外,只是牢记着自己的身份,万不想做了僭越之事,又乘了口舌之快。”
宋柏简微微侧身,嘴唇紧抿,点点头道:“最好是这样。”
他说得咬牙切齿,李初霁打圆场道:“既然两位摒弃前嫌,那就先动身吧,他们都赶了好几天的路,宋哥,你要不先去六扇门吩咐下去,让他们早些扎点帐篷,我们到了也好安置。”
宋柏简果断摇摇头,目光先是落在萧暮身上,又是李初霁身上,末了落在李向瑾身上,颇带了些恳求意味:“二殿下,卑职还有些事要和府君对接,要不你先回去?”他从腰上掏出令牌,咬咬牙塞到李向瑾手里,道:“这是我的令牌,可以随意调遣锦衣卫。”
李初霁看到此情此景,只想感叹一句:手段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