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走了
就算事情发生的主要诱因不是自己，路灿阳还是在考虑要不要过去。
他跟公安那边的人沟通过了，私下解决。
在院里上班的时候，心情总觉得很怪。刘骏会主动过来跟他搭话，说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
他说会把钱全部还给路灿阳，也谢谢他没有送自己去大牢。
“不用。”
路灿阳走之前跟他说明：“我不觉得你犯了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只是因为没有人正确引导你而已。”
他把辞职信已经交给了院长，回头道：“以后院里要靠你多担待了。”
＊
路灿阳没想到自己还会重新回到蒋家公司上班，第一次来的时候，他还记得周围同事看他的眼神——
蒋炙亲手给他带工牌，也是像现在一样车接车送。
今天也是。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不过半小时左右，蒋炙从会议室出来就又问他有什么不会的事情全部问助理S。
路灿阳小心地借汇报报表的借口来找他说话：
“你在公司别这样。在外你还有妻子，我们关系不能太近。”
“妻子？”蒋炙从近他，把他手里的文件放到一边：“我的妻子不就是你吗？”
路灿阳推开他：“滚蛋。我说真的，下班之前别再来搜工位上了，还有回家，我先在咖啡店等你，看我消息。”
“知道了，阳阳。”
蒋炙喊了他小名，淡淡道：“…是不是生气了？”
路灿阳怔愣了一瞬:“什么生气？”
“你脸色不好啊。我明明没结婚，也不能当众和你谈恋爱。这种荒唐游戏也玩了太久，是时候该戳破了。”
路灿阳探手摸了摸额头，有些困倦：“…生什么气。”
蒋炙：“不生气才怪。语气跟平常差的多。”
“我走了，还有事情没完成。”
路灿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气了，但也觉得没必要闹脾气，可这不舒服的情绪又能从哪来。
蒋炙跟那位omega小姐的假婚是有原因的，自己现在不应该那么不懂事。
晚上。
蒋炙很听话的没有再跑到他工位上假借“指导”名义调情。
到了楼下咖啡店，路灿阳正坐在高脚椅上吃烤肠。
蒋炙把公文包随便放在一旁，趴在他旁边，大手一挥，嘴巴张开：
“啊，我也要吃。阳阳有我的吗？”
路灿阳把吃完的木竹签拿卫生纸给包了起来，然后放在他手里：“诺。”
身旁人笑了一下，起身又从前面买来两杯可可，学着他的语气：“诺，阳阳，回家了。”
两人互相扯着手，蒋炙一直跟他打闹，害得热可可都有些洒在了西服外套上。
路灿阳觉得他上班和下班时间根本就是两个人。
人前年轻有为，严谨的小蒋总。
而现在是个“软骨头”，没有自己的手扶着看走不好路，开不了车子。
路灿阳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放在袋子里准备回去干洗一下。
蒋炙：“不用你来弄，回去让管家处理就行了。”
路灿阳：“我洒的，我自己来。”
“喔，这么较真？”
路灿阳懒洋洋地把头靠在后面座椅，嗯了一声。
蒋炙今天有点摸不准他的情绪。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的时候，他非常迅速的亲了他半边脸颊。
戏谑道：“没给你下班吻？”反思中带着点回味：“是我错了，橘子味道真香甜。”
路灿扭着他半边脸，被他吊儿郎当的笑容打乱了思绪，佯装生气道：“——看路！”
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是蒋炙给他穿好的衣服，路灿阳浑身都臊得慌，蒋炙非压着他不让动。
白色的正装衬衫，一条栗棕色的休闲裤。
蒋炙：“你上班的时候穿这身，不用穿的特别正式。灰，白，黑三色不适合你。”
他把自己抽屉里摆置的领带仔细挑选出来一条，边打边说：
“路灿阳路灿阳，这样阳光的名字，每天就应该穿的跟阳光一样灿烂。”
衣服全部整装完毕，他扶着对面人的肩膀，很是满意：“好了，阳阳。”
路灿阳伸了个懒腰，脖子上还有未来得及消下去的红晕，他抬起手腕锤了两下，下处某个位置又发出难以忽视的疼痛。
蒋炙很喜欢亲亲，自己被他抓挠的实在忍不住了的时候，眼泪挂到下颌线上，他很会的用嘴唇慢慢摸索上来，从鼻尖到眼睛，再到额头。
他身上关于蒋炙的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郁了，因为每天都要做，每次都持续到半夜。
有时候蒋炙还会故意使坏，不让他释放。
看人实在是被逼得无奈了，才移开手。
白浊的液体喷了他一脸，地上满是散落的纸张。
“阳阳，你喜欢孩子吗？”
蒋炙在后半夜抱住他，殊不知怀里的人已经累的睡着了。
“我们生一个小阳阳，还有小蒋炙怎么样？”
回答他话的，是怀里人小小的鼾声。
“好吧，晚安。”蒋炙又在他眉间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
路灿阳发觉周围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其实是包含着一丝对于新人的陌生感，因为大家都猜测他跟老板有什么关系。现在又因为一些有意无意流传在公司内的言论很抓马，平常的那些同事也不再去逗弄他。
他做好一个Word文件，准备发给组长。
不过刚走到茶水间的时候似乎听见有人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屏息停下来，接下来的话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跟老板？我早就看出来了…老板哪这么关心过一个员工啊……还是半路插进来的。”
有人接腔：“也是啊。但老板已婚呐，当着我们的面搞三儿……？”
路灿阳呼吸顿了一下，三儿这个词汇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不过站在别人的角度，确实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贴切的形容词。
“小蒋总看起来不像是会乱搞的人啊。”
“你又知道了？你又不是小蒋总，有钱人玩的都花。说实话，我只在电视上看过他夫人，结婚四年了吧？从来没见过他夫人来过公司找他呢……夫妻不和？所以找外遇？”
“这个omega长得确实乖乖的，但是我站正妻。”
有人道：“我也是。”
她们出来的时候，路灿阳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公司传闻啊，为什么他没听见？
临近下班的时候蒋炙问他想吃什么，路灿阳报了一家牛排店的名字。
—好。
还有一个emoji表情::-D。
吃的时候路灿阳胃口大开，比平常吃的都多了些，蒋炙叫来了服务员，冲了个包年会员进去。
路灿阳抬头看他，嘴边还有些没来得及擦掉的红酒渍：“可能我出门看不爱吃这个了。”
蒋炙道：“现在爱吃就行。今天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这么开心，气场都不一样了。”
路灿阳又喝了一口红酒接着满上。
“别喝这么多，回家肚子痛。”
路灿阳咬咬牙，“就喝。”
“她也喜欢喝红酒吗？”
“嗯？”蒋炙放下手中的刀叉看着他，问：“谁？”
“你太太。”
“我太太……？”蒋炙突兀地笑了一声。
轻扯出一方男士手帕给他要给他擦嘴，被人愤怒的拿过去。
得，喝醉了这是，不是说好千杯不倒吗。
“怎么了，谁跟你浑说什么了？”
“不是……”
路灿阳从胳膊肘里把脸露出来：“我……”
一个酒嗝冒出来。
蒋炙要把他抬下楼去，椅子上的人趴在他肩头，到了楼下嘴里还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快到家门口了，才清晰的说出来一句：“谁是你宝宝啊。”
蒋炙拍了拍他的脸：“不是你还有谁。”
“那谁和你结婚了呢？”
蒋炙脚下一顿，先是把二人的脏衣服脱到浴室外面，然后放出热水给他洗澡。
“没结婚呢，是不是喝醉了，记性都差了。”
他把手放进去试了下水温，把脱得光溜溜的人抱进去：“洗澡了。”
路灿阳不配合。
仍然重复：“我是谁？”
蒋炙看他站在鱼缸底，浑身赤着，马上就要按耐不住欲火一般。
“你是路灿阳，你还能是谁，坐下，给你洗洗身子，吐了一路。”
路灿阳把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任凭他摆弄自己。
浴室里的温度不断升高，最后蒋炙给人洗完，先抱回卧室再过来自己洗的。
他真怕人直接晕过去。
出来的时候，身边人早已经睡熟过去了。
蒋炙走到阳台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他回来的路上问了S公司里今天有没有出了什么事情。
那边回复一切正常。
就是…
蒋炙打了电话过去：“就是什么？”
“老板，公司里最近可能有点风言风语，就是……关于你和路先生的。”
蒋炙笑了一声，烟灰抖落在地：“怪不得今天看着哭的那么伤心。你说吧，他们怎么传的。”
“三儿哥。”
过了二十分钟，蒋炙才从阳台回来，电话打的很短，不到十分钟。他是为了散去身上的烟气。
床上的人睡觉很老实，从来不会踢被子，但他现在进来的时候，看路灿阳跟个蚕宝宝似的，把身下的被子全部卷在身上，连脸都蒙住。
蒋炙过去扯掉，人眼角还泛着泪水。
不知又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