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冤枉啊殿下
李初霁脸上蓦地染上绯红，羞赧地转向一边，偏偏萧暮挤进他的两腿之间，略带调侃地看着他的耳垂，李初霁能感觉到，那目光不清白。
他惊慌地咽了咽口水，脖颈也连着红了起来。
霎时间，李初霁猛的转头，仰头直视着萧暮，铿锵有力道：“不要这样盯着我！”他眉头紧蹙，可在萧暮的眼里只看到因为羞怯而通红的脸颊以及圆溜溜黑亮的眼睛，甚至还不动声色把目光放在李初霁粉色的嘴唇上。
简直直勾勾的诱惑，李初霁知道自己这样吗？显然，李初霁本人并不得知，因为他依旧瞪着眼睛，气急败坏道：“你还看，小暮啊，呸，要不是你年纪小我得叫你老暮，你经验很老道啊，撩人一套一套的。”
“冤枉啊殿下！”萧暮略委屈道，竟径直蹲了下来，仰头瘪嘴看着李初霁，恳切道：“我向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和其他女子，或男子有过暧昧话语，仅殿下一人，你独一份。”
李初霁白眼，冷嗤道：“老暮啊，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姿势很奇怪呢？”他低头看着李初霁，索性起身，把凳子往后移了移，温声道：“快起来了，霍公公该是要等急了。”
萧暮起身，略不悦道：“就让他等急呗。”
李初霁用扇子轻敲了下萧暮的头，柔声道：“怎么一会就学起花鸿宣来了，咱们和他不一样。”
“噢噢，一切听殿下的。”
用过饭后，李初霁惬意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嗑瓜子，听萧暮说话。
“殿下，花阁老跟你说了什么？”
李初霁道：“我母妃被人下毒了，让我去看看。”他语气略带低落，嘴里动作停下，正身道：“也是该去看看的，虽然她嘴里时常念叨着李向瑾，但是李向瑾似乎在乡州，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萧暮惊愕，恍惚道：“殿下母妃前些日子不还好好的，怎么这个日子就——”
分明前些日子还穿出皇后赵氏担忧三皇子李向瑾从而去照顾的消息，当时萧暮听到还怕李初霁难过，不过未看过李初霁表现出来。
李初霁叹气缓和道：“没办法咯，她想见的人此时不在京都，只有一个她不肯的认的儿子在。还不如不见呢，能得个耳根清净。”
萧暮起身，行至李初霁身旁，拉了个椅子和李初霁并排坐着，侧目温柔道：“走个过场，到时候我在殿外等你，我们一起回来。”
李初霁点点头。
李向瑾从四日前就开始赶路，一路风霜，步履维艰，车马都难行，他只能慢慢来。直到今日暮沉，他才看到京都模糊轮廓。
“殿下，马上就到了，要不找个驿站休息一宿，明日再启程？”随从的人艰难道，眉毛上都结了霜，看起来狼狈又寒凉。
李向瑾裹了裹衣服，夺过随从手里的鞭绳，不悦皱眉道：“那你们休息，我自己赶马去，驾！”
随从看到渐行渐远的马车尾部叹叹气，无奈道：“真不知道殿下为了什么，又不是亲生母亲，从昨日就开始赶路，真是辛苦。”
雪是斜着下的，密匝匝的，打在脸上凌厉砭骨，寒冷至极。偏偏李向瑾手上什么也没戴，白皙的皮肤裸露在冷空气中，又青又紫，冻得瑟瑟发抖，他依旧攥着那条鞭绳，不知疲倦往京都赶去。
直到鸡鸣，李向瑾才赶到，身上已经没有一块温暖，脚步虚浮，手指被冻得发青。
他揉揉似乎没知觉的手指，顾不上身上的凌冽，脚步匆匆，连路上有人打招呼也无暇顾及。
霍祁山唏嘘道：“这是从乡州赶回来了？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闻言，李大人咧嘴道：“听闻从四日前就开始赶路了，唉，就是可惜了。”
“可惜了。”
霍祁山微怒道：“谨言慎行啊李大人，有些话不能讲的。”
李大人闻言闭嘴，摸摸头逃了。
李初霁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缓缓转身，入目的是李向瑾风尘仆仆的身影，衣服褶皱很多，似乎很久没有更换过。
“三哥…——”李向瑾根本没理他。
平日里穿衣用度都是细捡着的，怎么今日。
房内推开，丫鬟恭敬道：“三殿下…”李向瑾“嘘”了声，和屋内的太医点点头，低声道：“沈太医，母妃…”
沈太医恭顺起身，声音低沉道：“娘娘凤体欠安，刚用过药，现在大概是昏睡过去了。”
言罢，门又推开，李初霁缓步其中，阴冷毒凉的眼神扫过李向瑾，接着是床上昏睡不醒的赵氏。
虽然病入膏肓，但赵氏仅仅是虚弱，美貌依旧。
似乎是人声太杂，赵氏缓慢抬头，目光一怔，欲起身，被李向瑾扶住，“母妃，你身子不舒服，就躺着吧，儿臣就是来看看你。”
赵氏眼眶泛红，道：“辛苦了，从那么远赶过来。”
李向瑾摇摇头，恳切道：“不辛苦的，接下来我会在京都待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陪着母妃。”
赵氏和李向瑾挨得极其近，一只手始终放在被子里，忽的，一道寒光映入李初霁的眼眸，随即狠狠刺入李向瑾的右胸，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