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方不方便？
话糙理不糙，李初霁略有深意地瞥了萧暮一眼，腹诽道：“你怎么天天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来骗你宋哥，你看他傻的，又信了。”
萧暮无辜耸耸肩，看着宋柏简的背影感叹道：“骗骗他也总比他沉浸在自我怀疑中好，宋指挥使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就是要找个契机。”
李初霁朝萧暮这里走了一步，温柔地抚摸了一下萧暮的脸颊，柔声道：“我们萧暮真是越来越善解人意了，真讨人喜欢。”
他彼时就这么赤裸裸盯着萧暮，只觉得越看越喜欢，这样的纯真少年，原书的李初霁怎么就那么不知好歹呢。
还有两天过年，东宫渐渐忙了起来。知晓萧暮康复的消息后，霍祁山又屁颠屁颠地来往东宫。
“太子殿下你好啊！”霍祁山颇有返老还童的趋势，虽说他也不过30有余，但是从前他活着尔虞我诈的乱世中，熬白了他的青丝，如今有李初霁相助和信任，人都轻松了些。
他未曾娶妻，所以往东宫跑得勤。
李初霁鹤立廊檐下，挑眉眼含笑意道：“霍公公好啊，要过年了，到时候是回家过还是跟我们一起过？”
回家过？还是在这里过？霍祁山有些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干脆直截了当道：“殿下这是何意？”
“我已让人替你寻回了他们，就是以后得小心行事了，李向瑾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李初霁云淡风轻道，然而右手却有些用不上力。
霍祁山瞳孔放大，骤然跪下，连连磕头谢恩，并未有过多的言语，单是磕了好几个头。
李初霁没料到霍祁山会有这么一出，赶忙上去扶起霍祁山，言辞恳切道：“霍公公，何须如此啊，我们如今同舟共济，我帮您这些事，原本就是分内的！”
这事说麻烦也不麻烦，只是李向瑾为人谨慎，藏人之初居然就在天子之下，遽然就在皇后的乡州，听闻还是赵氏的意思。如此堂而皇之。若不是纪宴殊在书信中着重点了一笔，李初霁还得费点功夫。
就是李初霁有些想不通了，既然赵氏是在帮李初霁，那又为何要帮着李向瑾关押住霍家人，百思不得其解。
霍祁山几乎欲落泪，哽咽道：“殿下不知，臣从前助纣为虐实在愧疚，还伤了殿下这般赤胆忠心，实在为难。”他抹了把眼睛，声音颤颤巍巍的，“我愧疚啊，懊悔啊，殿下，我真不是人！”
李初霁及时抓住霍祁山将要扇到脸上的手，声音里带了些斥责，“霍公公！既然是东宫的宾客，就无需自责埋怨，过去事不必重提，如今今非昔比，我们也知晓公公的心意。”
冬风渐甚，霍祁山徒然又激动起来，拎着二人往他的府里去。
霍祁山虽名声不好，但他也是受制于人，对于那些说他骄淫奢侈的却从没有，倒是坐实了断袖的癖好，府内的侍从都是男子，多是好模样。
李初霁用扇子将面部挡得只剩一双眼睛，笑盈盈调侃道：“霍公公啊，这些侍从还真是长得好看，都从哪里搜罗来的？”
萧暮不动声色瞅了李初霁一眼，暗自攥紧拳头，离李初霁也更近了些。
气氛稍稍有些不对，霍祁山连忙解释，言辞间清白非常：“不是从哪里搜罗来的。”他顿住脚步，回头看李初霁道：“殿下可知京都的福罗院？”
“福罗院？听过一些，京都多弃子，虽女婴较多，但是男婴也不少，听闻是14岁时就要出院吧。”李初霁回忆道，看向霍祁山，凛然道：“难道这些人都是那里来的？”
霍祁山点点头，淡淡道：“京都盛行女妓，而男子出了院就只能干些苦力活，可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克扣银钱不说，有时就连钱都不给。”
“衙门不管？”李初霁疑惑道，按理说，天子脚下，没人敢这么胡作非为的。
“是陈家，陈家家大物博，手下都是精鬼，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哪会管这些人的死活，衙门的龙大人和他们来往得多。”霍祁山轻轻道，此时有人走过来，面容俊冷身姿挺拔。
李初霁把呼之欲出的话咽了下去，细细打量着这位，如若是在霍祁山说的福罗院出来的话，怎么会长得如此身强体壮？
“孟萧，是从陈家投靠过来的，也算我府里的清客。”霍祁山介绍道，如若人细细凝，便会发现霍祁山耳垂泛上红意。
不简单啊，李初霁和萧暮对视一眼，心知肚明。正当霍祁山准备再向孟萧介绍李初霁和萧暮二人时，那孟萧径直向二人走来，一改清冷模样，憨笑道：“太子殿下长得真好看，旁边的萧公子也一表人才，两人果真如传言中那般般配。”
李初霁闻言微怔，旋即捧腹笑了起来，笑罢和霍祁山道：“你看看，都不用你介绍了，这孩子都知道。”
然而，孟萧脸色猝然严肃起来，离李初霁又近了些，还回头打量了一下其他人的位置，才不急不缓道：“太子哥哥，就是想问问，嗯，方便吗？”
李初霁放下扇子，纵使心有疑惑，但还是茫然点点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
只见孟萧又低了低头，不着痕迹地偷瞄了眼霍祁山，旋即道：“你和萧公子，谁是出力的那个啊？”
李初霁扯了扯唇角，有些难堪地笑笑，重新执扇，直至遮住他酡红的脸颊，才佯装镇定道：“这个不太方便。”
因为孟萧这悄悄话说得未免也太大声了些，萧暮闻言也是微微一笑，起了歹念。只见他大步走过去，手攀在孟萧的肩膀上，略显亲昵道：“孟兄弟啊，这事你该问我啊，咱们殿下脸皮子薄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