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可以的
李初霁微蹙眉头,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又尴尬又无助。
萧暮微勾唇角,安慰李初霁道:“他都给你道歉了,你就大发慈悲不要生气了可以吗?”
虽说语气低微,但人却站得高。
李初霁这时正在气头上,哪管萧暮说了什么,一概都听不到,像只无头苍蝇一样钻进被子里,然后大哭,一气呵成。
事实上他是真的想哭,他哭自己为什么这样无能,哭自己为什么总是这么狼狈,哭很多很多,他只想哭。
萧暮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弄得一脸懵逼,手指蜷缩着,展开又收拢,最终冲巴特尔摆摆手让他出去,“你先出去吧,我还有点事要跟他说。”
巴特尔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狗,随叫随到。
但他还是识趣地退出了营帐,毕竟那里面的画面他不想看,什么声音也不想听。
萧暮耐下性子安慰道:“别哭了,你打我,你打我多少下都行,别哭了。”
李初霁还是哭,哭这人为什么不会安慰人,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他不知道宋柏简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现在是怎么样都不会放你走的,你想都不要想。”萧暮执着道。
哭声更加了,振聋发聩,甚至吸引来外面人的驻足聆听,连连感叹。
“萧公子这么行?这殿下哭得这么厉害了。”
“我也不知道啊,萧公子看起来挺行的,没想到是真行。”
“你这话说得真没意思,什么见看起来挺行的,萧公子会不行?”
声音根本没有收敛的,萧暮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李初霁是真生气了,也是真的害怕。
今天的萧暮他太过陌生,他害怕萧暮真的会如旧结局那般待自己,他害怕,他只能这样。
“要不你打我吧,你打我消消气,我什么样都不会还手的,只要你不想回去都可以。”萧暮软了语气,把头搁在李初霁的上方。
李初霁拉下被子,两眶哭得通红,甚至喉咙都要哭哑了,但是李初霁还是装作不知道一样开口,继而就是难听的嘶哑声,他有些愣怔,觉得自己刚刚也没哭得那么厉害。
“你能不能放过我?为什么我想做什么你都要以为了我好而拘束我,我不想这样,你能不能放过我。”李初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话出口,他有有些惊愕,自己怎么会对萧暮说这种话,他怎么舍得的,他怎么敢的,要是萧暮心急了,自己又要重蹈覆辙吗?自己从前的努力都付出东流了吗?
萧暮深吸了一口气道:“是,我都是为了你好,可难道不是吗。我见不得别人欺负你,见不得你委曲求全,那皇位我们不要也罢,李向瑾会把宋柏简放出来的,府君他也不会伤他分毫。这些事就这么简单。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李初霁尖叫道,他怕死了,怕萧暮那样对待他,他也担心,担心萧暮堕落了自己该怎么样帮助他。
“你不明白对了,若是你明白了,我还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随便吧,这样也行,你恨我也行,我是不会放你回去的,你恨我也行。总比忘了我好。”萧暮自言自语道。
他的脸颊有些酡红,是在纪宴殊那里喝了酒导致的。这时更加红了,李初霁自然注意到了,往后退了退。
“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这个时候你就是强奸,我一点也不愿意。”李初霁拼命地推萧暮,可他就是推不动。那安魂散的作用似乎还没有完全褪去,手都是软绵绵的,颇为欲拒还迎的意思。
萧暮耳朵听不见,两只耳朵里都是血。
“你耳朵怎么了?”李初霁指着萧暮的耳朵说,有些心痛又有些慌张,萧暮是都听不到了吗,可刚刚还跟自己说话来着。
萧暮不回他,纯粹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李初霁,就这么看着,手不动,身上的激动却是很明显。
李初霁有些狼狈,欲盖弥彰地推了推,衣服火速掉落,一地春光,他有些狼狈地想要捡起来,可怎么捡也捡不起来,心里又在执着一件事。
萧暮是都听不见了吗?他耳朵里怎么都是血,是因为自己吗,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该怎么解释又该怎么偿还。
身上的动作很轻柔,像羽毛一般拂过他每一寸肌肤,特别是耳后的动作更加轻柔,他不禁一阵颤抖,嘴说不出话。
真丢脸,这样都,李初霁有些自责,觉得自己不堪。
“没事的,什么都不要想好不好?”萧暮突然说话,眼神澄澈,比刚刚都纯情不少,好像自己做的事特别正大光明一样。
李初霁赶紧说。“你耳朵没有事吧?我刚刚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是听不到我说话了吗?”
萧暮若有思索,还是点点头,指着自己的耳朵没说话,手上的动作更加暴躁。
真的很烦,为什么只有卖可怜这个人才会怜悯自己,为什么,他就这么不堪这么被人可怜吗?
“我想碰你。可以吗?”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询问李初霁的意愿,但剑拔弩张,李初霁也不好拒绝,只能略显为难的点点头让萧暮随便。
身上并不算很痛,李初霁有些心不在焉,萧暮有些心猿意马,于是开口跟李初霁说。“我耳朵没有事,你不用担心,甚至那只耳朵好像也好了,都听得到,你也不用压抑着声音。我听得到。”
李初霁想都没想对着萧暮的肩膀就是一口,咬出一串血眼子,他是真的一点都没心软,这一口把萧暮也咬清醒了,瞪着眼看着他,“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在想怎么偿还我?要是我真是因为你耳朵都聋了你就让我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现在知道我没事,如释重负了,就什么也不让我干吗?李初霁,你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我真是佩服你。”
“不用佩服我,既然你想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胸口这个名字可真是辣眼,我看着不舒服。”
李初霁故意挑刺道,萧暮根本不在乎,愈演愈烈道:“行啊,那我到时候把屁股肩膀甚至手臂都直接刺青上你的名字,你是不是要从头到尾得咬?那倒也行,反正你牙口好,到时候毁得也不是我的牙齿。”
李初霁气急败坏,眼眶又红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要待在我面前。”
“我耳朵听不见了,你能可怜可怜我吗?”萧暮猝然开口道。这是李初霁没有预料到的,他没想到萧暮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甚至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可他又无法劝诫自己不这样做。
萧暮未来会要了自己的命!
他害怕,他有错?
营帐外突然开始下雨,他有些怔愣,抬头望着萧暮,同样望着萧暮胸口自己的名字和刚刚咬着的地方,最后有些释然道,“行,我可怜你,我可怜你。”
萧暮如愿以偿,李初霁任由萧暮对待自己,舌头被萧暮吻得发麻,身下也是肿胀异常,但萧暮并没有动作残暴,他嘴上这样说,可伤害李初霁的事他不想做,他不敢做。
身上有些痛,李初霁不禁吸了一口气,被萧暮听到,略带紧张询问道,“是我的动作太大了,你痛了?要不我不动你了,你这么痛,我不动你了。”
李初霁摇摇头,坚持着,好像是喝了酒的原因,萧暮那里很大,又好像是生气的原因,萧暮总是刻意地挑拨自己,李初霁整个身体都是酥酥麻麻的难受,遍体鳞伤。
“你这次之后,我想回去看看李向瑾有没有放他们出来,我绝对不会跑,就看一眼行不行。”李初霁有些卑微地说,他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
他又想哭了,今天一直想哭。
萧暮吻了吻李初霁的唇角,安慰道:“可以的。”
这是安慰吗。对于李初霁来说,这明明就是侮辱,他真是太烦了,自己怎么变成这样。

二月两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