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骏突然站起来，脸上的喜色消掉，颇有些严肃。

　　然后侧过脸去看后面的路灿阳：“你们早知道了？”

　　“是你吧，为什么要这么做？”蒋炙把手机重新装进口袋，“你的同事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怀疑你。”

　　“没有为什么。”他对上蒋炙的目光：“抢劫要问为什么去抢劫吗？”

　　路灿阳跟上来，看着他：“刘骏，你能先告诉我你这样做的原因吗。这笔钱不小，而且是公款。”

　　“我们俩好像也没有怎么交流过。”

　　他说这话就是不理解面前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刘骏听不见似的，不再多说一句话：“你报警来抓我吧。”

　　蒋炙无可奈何，朝路灿阳摊摊手：“无可救药报警吧。”

　　“你们院长在哪儿？进去说一声，一声不吭的把人给抓走，好像也不太礼貌。”

　　刘骏干脆就站在原地不动，脸上也没有什么情绪。

　　路灿阳妥协，转身回去了院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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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时候，他洗了洗澡，没有多说别的，下午事情办完，真相虽然已经查清，但钱没有了。

　　路灿阳真正难过的地方不是这个，而是李骏。

　　蒋炙来到阳台，看他坐在摇椅上，风吹过，他就静静地看向楼下，一不发发。

　　过来搂住他的时候，还惊了一下，跟个听不得一点风吹草动的小兔子似的。

　　“还在想下午的事情？”

　　路灿阳把头窝在他怀里，“没有。”

　　“没有脸皱的跟什么似的。”

　　路灿阳哎呀一声，把脚也伸上来，放在他手上乱蹭，那表情好像是在说臭死你。

　　“李骏把钱全部用来还给高利贷了。”

　　路灿阳跟他打累了，又若有所思的慢慢回忆，“下午的时候，他表情挺倔强的，院长都很生气，他也没怎么解释。”

　　蒋炙听他说着，又掐了掐他的脸：“他是福利院出来的孩子，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情。其实不然，”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有些颔首道：

　　“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缺爱。”

　　“本来他以为院长会因为他的经历重用他，做院里的下一个接替手。可你凭空出现，也分走孩子们的大半喜爱。他从小身边就缺少关怀，长大了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会渴求的人，但一切又都变了。”

　　路灿阳小声说：“你觉得这是主要原因？”

　　蒋炙补充：“还有一个次要原因。他不是坏的，我能感受到，只是因为没有人能够正确的给他引领一条路出来。”

　　“自主创业也好，还不上高利贷……”说到这，蒋炙忽然笑了：“高利贷几十万也不够还啊，他还挺厉害的，铤而走险，倒是成了和自己小时候最想成为的那种人背道而驰。”

　　他说着说着，嘴角还带上来几丝讥讽。

　　路灿阳心里也不知所云，这件事情他其实不想过多追究的。

　　现在他考虑，自己是不是不该再在那里工作了。

　　蒋炙扒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像是猜到了他内心的想法：“明天还去不去？”

　　“……”

　　路灿阳：“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