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萧暮说。

　　远处尘土飞扬，这是一条开辟的小路，直达东城门，见来人是李初霁，那守卫也没拦人，又不敢直视龙颜，所以自然没有察觉出李初霁脸上的异样。

　　出了城门，李初霁才有些崩溃地抽噎了声，但眼眶干涩地很，唯独鼻头有些酸涩，“你别这样，你别这样行吗？我错了，再也不会以身犯险了，让我回去行吗？”

　　“门都没有。”萧暮路上几乎没让李初霁休息，一路到纪宴殊所在的军营。

　　纪宴殊也是有所耳闻的，上午就收到萧暮送过来的加急书信，这时看到李初霁才微微松了口气，见李初霁脸色不好，“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萧暮摇头，扶着李初霁下马，轻声道：“纪哥，我先带他过去休息，一会再去营帐里找您说清情况。”

　　纪宴殊没好再多问，摆摆手让萧暮过去了。

　　巴特尔跟在萧暮身后保持沉默，在萧暮进入营帐后守在门口。

　　李初霁一直不说话，到了床上也只是僵硬地不动，任由萧暮摆布自己。

　　“怎么又不听话了，我说了只要你没事我都听你的，可你今天都那样了，我也是着急才…”萧暮一如既往地想解释，可话出口他又觉得不够痛快，直接咬了上去。

　　营帐是不隔绝声音的，若是李初霁发出一点声音，外面便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李初霁刻意隐忍着，这倒让萧暮不痛快了，拉开李初霁的衣服咬了下去，“嗯？忍着？这你也忍得住？”

　　“你混蛋！”李初霁甩了萧暮一巴掌，这一巴掌的声音震耳欲聋，萧暮只是微微一怔，旋即更加恶劣地四处啃咬，外面的巴特尔识趣地躲到一边两耳不闻窗外事。

　　事后，萧暮意犹未尽出了营帐，他到底是没在李初霁不情愿的时候强迫他，可他有预感，这一天总会到达。

　　巴特尔赶紧守在营帐周围，甚至叫了其他兄弟一起在这燃起了火堆。

　　李初霁很压抑地克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是的，他就是这么要面子。

　　营帐里是亮的，可他觉得黑得彻底。

　　萧暮抹了把唇角，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不知情的娉婷开口询问道：“李家那小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还有你这嘴角，是上火了？”

　　娉婷比上次萧暮过来的时候又老了几分，眼角都是皱纹，但却看不出疲惫。

　　萧暮坦然摇摇头，略轻松道：“他在呢，说是有些累想先休息休息，我先过来找纪哥有些是要说。”

　　“哦哦，也行。”娉婷走出营帐，给两人留了空间。

　　“他怎么了？”纪宴殊没忍住开口。

　　萧暮言简意赅道：“没什么事，就是有点不知死活，非要一个人去见那个李向瑾，差点被人踩断手指，我进去把他带了出来，路上一直跟我闹脾气。”

　　他眸里映照出火焰的光芒，纪宴殊第一次动摇了自己的心，“只是这样？”

　　“嗯，只是这样。”萧暮轻声道，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道，“他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把任何人都想得那样简单，又仗义，为了那两个人愿意把皇位拱手让人。”

　　“那你怎么解决的。”纪宴殊有些着急地问，成败在此一举，可他却觉得事实就摆在面前。

　　“就这样了，他带他出来了，反正他既是想这样，我做什么能让他回心转意呢？”萧暮自嘲地笑，脸上皆是苦楚。

　　孑然一身的是他才对。

　　“这样也行，只要初霁没出事就好。”纪宴殊出言安慰道。

　　“出事了的话，我会让那些人都陪葬。”萧暮漫不经心道，眼睛顿时失神。

　　纪宴殊不想过多猜测，摆摆手让萧暮出去了，自己这时也不知道能做什么。萧暮实在可怕，他…

　　正准备回营帐，就看到李初霁和巴特尔对峙。

　　巴特尔出言不逊道：“我只听我们萧公子的话，别的人我一概不听。”

　　“我要出去，你别拦住我！你要是再拦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李初霁咬牙切齿道，竟真准备往营帐上撞。

　　但那撞不死吧，巴特尔想。

　　正准备反驳，就看到那边走过来一个人，是萧暮，自己今天做的这么好，萧暮总该不吝啬那些民风习俗的故事了吧，自己可是念了很多天呢。

　　“巴特尔，怎么能对他这么失礼？”这说话的气势，竟真像一个王一般，威风凛凛。

　　李初霁看到萧暮又不说话了，只给了萧暮一个白眼，然后往营帐里面走。

　　“巴特尔，进去，给他道歉。”萧暮再次强调道。

　　巴特尔嘴角抽搐，白了萧暮一眼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望了一眼床边的李初霁开口道。“我为我鲁莽无知的行为道歉，可我还是要说，撞那里撞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