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惊呼一声不好，然后露出娇憨的笑，甚至标准得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八颗牙齿，“好初霁，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外面的野花再香，都比不上我们初霁的一根手指头。”

　　他做发誓状，李初霁连忙拍掉他的手不要他发誓，“别随便发誓，把话说得这样绝对以后没有退路。”

　　李初霁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解释道：“我可没有神气到那种地步，你不要吹捧我哈。”

　　萧暮面色微微变了，但还是装作没发觉道：“那可不能，好了，到了，我先出去，待会我拉你上来。”

　　这洞口不算高，但是若不是有人帮着上去还是有些难度的，若不是萧暮天生弹跳力好那他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待到两人上来，萧暮替李初霁掸了掸身上沾染上的灰才走。

　　“这是审查厅的后院，考虑到会碰到其他的锦衣卫，我们尽量避着人走。”萧暮带着李初霁往较为偏僻的地方走，甚至还穿过假山只怕碰到巡逻的人。

　　千防万防，他们还是被警惕甚微的锦衣卫所觉察到，三两个人包抄过来，见到萧暮和李初霁两人时微微愣了愣，几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萧暮有些警惕地把李初霁往身后拉了拉，端肃道：“我找宋指挥使有事，若是你们念着往日情分不追究，我就不用大动干戈了，若是你们执意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萧公子，殿下，你们快过去吧，指挥使他知道你们要过来，在正厅里。”

　　“如若两位不放心的话，我们跟着，绝对不会有想偷偷告诉别人的想法。”

　　“是啊是啊，不碍事的殿下。”

　　居然还叫殿下，李初霁稍稍有些动容，可他已然认清了现实，并没应下这声殿下。

　　萧暮察觉到李初霁的不自在，索然开口道：“不必唤殿下了，待到他堂堂正正回了京都再唤也不迟。现在就麻烦你们几个在前面带路吧。”

　　几人“嗯”了几声，还真去带路了。

　　其实萧暮对于这里是非常熟悉的，毕竟来这里的次数不算少，正厅他待的时间更多，但是他善于给自己留后路，若不是万全之策他不会稍微松懈。

　　“很久没听到殿下这两个字，再听到还有些许的陌生和不自在，总觉得是在喊自己，又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的处境。”李初霁仿佛自言自语，长睫轻轻垂着，倒显得他格外乖巧落寞。

　　“我的好初霁啊，怎么这般可怜巴巴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你。”萧暮考虑到这里的人都不太熟，便没和李初霁靠得太近，一是怕别人就他不告而别迁怒到李初霁，二是李初霁身份特殊，可不能再出其他差错。

　　李初霁委屈瘪瘪嘴，软声道：“萧公子抱抱。”

　　萧暮重重抱住李初霁，只不过是很短暂地抱了一下，前面带路的人仿佛聋哑了一般，不说话也装作听不见。

　　李初霁道：“等下进去的时候收敛些，宋哥心情不舒畅，我们也不可在他火上浇油。”

　　这段路仿佛异常的长，长到李初霁隐约闻到血腥味的时候有些发怔，只是一瞬，他疯了似的往宋柏简那里走。

　　他面上笑得凄惨，手往后背着，看到李初霁过来有些恍惚，旋即把手藏得更深。

　　“你把手拿出来！”李初霁质问道。

　　萧暮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这血腥味这么重，估计算不上什么好事。

　　“看我手做什么？你难不成偷偷学了门手艺会看相了？”宋柏简还是一如既然的调侃道，仿佛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宋哥，你听话，把手拿出来，我求你了，真的。”李初霁带着些哭腔道，手都在颤抖，眼泪在眼眶中萦绕，脸上表情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宋柏简还想装没事人，往后退了好几步，笑道：“怎么又要哭了，不过也是少见，我上一次见你哭还是你十一岁时。”

　　他说着说着不说了，只有李初霁知道他为什么不说，因为那次是因为柳庚礼出远门，然后宋柏简也不理他，他伤心地围着宋柏简哭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