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断袖
萧暮怔愣看着赵清远,一时间,他想不到安抚的语言。
空气仿佛静了下来。
似乎是从这天以后,赵清远就教萧暮了些实在的功法,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萧暮不得不中止。
内务府,大门。
李初霁抱手趾高气扬道:“你们内务府的人偷了我的玉佩,今天我需得找你们掌事人讨个说法!”
这气势,整个内务府都没人敢出来说话,毕竟李初霁如今正得宠,而他的母亲还是贵妃,贵妃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谁招惹了李初霁,就是等于把人头往刀上放。
这嚣张跋扈的模样,让赶出来的萧暮不禁笑出声,向李初霁投去轻嘲的目光,但是却没有做出什么过多的举动,只是把这份情绪完完整整都留给了李初霁。
内务府的看护匆匆忙忙从后门赶来,就看到这幅棘手的场景,他赶紧带上一副狗腿的笑容冲了上去,巴结笑道:“哎呀,今日儿什么风怎么把我们的八殿下吹来啦,瞧瞧我这手下的人愚钝的,都没拿点好茶水来招待殿下。”
被人端起来后,李初霁说话的语气也好了不少,但还是矜贵非凡。
萧暮并没有看热闹的习惯,但是今天却提起兴趣,抱手旁观。
就在门口,那个看护搬来了舒适的椅子以其上等的茶水点心,一群人就这么恭恭敬敬簇拥在他身旁,俨然服务着一个活阎王。
喝好了茶,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得了,心又闲了出来,开始把账搬到明面上说:“你们内务府的萧暮呢?今天小爷来了也不知道出来,是心虚了吗?”
一句话,把这些人说得云里雾里,都探着头往萧暮那里望,然而萧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迎难而上威胁道:“是啊,咱们八殿下有这闲心,天天喝花酒,身子骨都酥软了,过几天的秋猎岂不是要大放光彩了。”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不疾不徐,让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但这话落到李初霁的耳朵里,就分明变了个意思,这明显就是在威胁李初霁啊,哪算得上是对他的称赞。
要知道,那天晚上受的伤可是让他母妃找了不少灵丹妙药才好些了。
他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八皇子,就生了这幅嫩皮肉,吃不了一点苦。
李初霁甩开扇子,上下打量一番萧暮,含笑道:“不可不可,今年秋猎我就不凑热闹了,还是喝花酒舒坦。”
虽然秋猎时日还离得远,但是他可不想多生事端。
还没等萧暮继续为难,李初霁言归正传道:“今日我是来找我的玉佩的。”
萧暮眼睛骨碌碌一顿转,终于想到那天晚上他把玉佩给当了,这时候要他去哪里找。
正心烦,李初霁直接把话头引到萧暮头上,没好气道:“你偷的吧。”
萧暮只觉得这是狗咬吕洞宾,又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拆穿李初霁的借口,正好霍祁山在找把他送到武德殿的法子,何不就趁这个时候?
但是,如若他认了这个罪,难免生起一场腥风血雨。
他抬抬眸看向周围,那些毒辣带有探究的目光毫不掩饰向他看来。
萧暮焉知这之后的后果,但是……
李初霁自顾自道:“既然内务府管制不了你,那就由我来替霍公公管教管教,免得来日出了宫,又成了祸患。”
话正落,门庭就出现一人。
正是匆匆赶来的霍祁山,他一来,就成了众矢之的,从他手下管教出来的人,居然被人说作小偷,岂不就是伤了他的脸面。
霍祁山行色匆匆,但面容依旧端肃,眼底有些青黑,缓缓道:“可知八殿下从何知晓他偷了你的东西,他向来是待在内务府,不曾出去。”
“不曾?”李初霁勾唇笑道:“七月底时,我还见他卧在小山处,看他脸色乌青,就带回殿里,却没想到他是个断袖,趁我不注意偷了我的玉佩!”
这话掷地有声,明明都是些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话,却偏偏被这人不知廉耻说的这样张狂。
仿佛他不是在说萧暮偷东西,不是在说萧暮是断袖,而是说我一箭杀了一头一人高的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