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人行
萧暮俨然一副看戏的姿态，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和怜香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半靠着椅背看着这场滑稽的闹剧。
相比较，怜香性子就急了点，她捂嘴笑道："公子真会说笑，从前你来楼里妈妈可是给你叫过不少姐妹，难不成你……"
她没有直说，而是用媚态众生的眸子有意无意往李初霁的命根子看了两眼。
果真是，混得失败。
屋内檀香袅袅，屋檐上挂着一只玄凤鹦鹉，正古怪机灵瞧着这几人。
方才它还低头吃食，这时顿然开口道：“不行啊，你不行啊。”
李初霁闻言瞪了玄凤鹦鹉一眼，正欲开口辩解，便又被玄凤先行一步，只听玄凤略带鄙夷的语气道：“还不让人说了，不让人说了。”
萧暮喜笑颜开，斜目看着玄凤，打趣道：“瞧瞧这玄凤，怎的一点面子都不给，这话怎么也算不上是可以摊在面子上讲的。”
他虚虚遮了遮脸，粲然笑着，模样机灵俏皮，让人瞧得生不起气来。
屋内的人倒也只是当做乐子看。
怜香微微行了一礼，柔声道：“既然李公子想证明自己，不妨另寻一人，小女还未曾服侍过像萧公子这样有趣的人。”
这话一说，显然是发了逐客令。
但李初霁不是旁人，如若他没有达成目标，就锲而不舍。
只见他眉头轻蹙，语调不疾不徐，青色袍子随风扬起，看起来恣意潇洒，慢慢道：“行啊，那我们一起试试？”
萧暮看李初霁并不是开玩笑的意思，连忙打圆场道：“李兄，平日里知道你喜热闹，却不曾想在这里也喜欢热闹。”
“嗯呢，这倒被你说对了。”李初霁心里惴惴不安，他并没有这个习惯，只是想让萧暮知难而退，怜香的底细谁也不知道，要是今天萧暮在李初霁的手上出了事，旁人难免不会多想。
萧暮顿了顿，儒雅道：“好，那侄弟今天就和李兄试试，正好看看李兄的活计怎样。”
李初霁俨然已经汗流浃背，手心都要滑腻得拿不住扇子，没想到萧暮这样从容不迫，他倒有些怕了。
低声呢喃道：“这都是个什么事啊？况且，他后面是个真断袖，若是暧昧气氛旖旎，我要是被他在怜香……”
扇子被他从中捏断，李初霁强装镇定逃避道：“算，算了，今日我突感身体不适，侄弟啊，我就先走了。”
然而萧暮怎么会给李初霁逃走的机会，他虽外形孱弱，但是跟着赵清远学习了不少强身健魄的功法，此时力气竟比李初霁这个正常人大。
李初霁像是被捏住后劲的小鸡，挣扎不掉。
当三人出现在布置精美的屋内时，李初霁腿都有些软，但还是强撑着质疑萧暮道：“你怎么一下子这么厉害了？力气比我这个年长的都要强上不少。”
萧暮游刃有余道：“我每天都是干那些力气活，要是止步不前，我哪有活路。”
怜香站在旁边，眼里氤氲着语气，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便坐到桌子那给两人倒了茶，“两位公子都坐下来喝喝茶，切莫伤了和气。”
李初霁冷哼一声，面色威戎，失了平常的桀骜，其实心里忐忑不安：这，这是岔开话题了吧。
萧暮旋即也坐下来，饶是现在的气氛他也不好提出和怜香独处，心里腹诽道：难道，这李初霁不想自己和怜香…
他赶紧打破自己这个想法，连连舒了一口气。
黄昏下，金乌布满天际，远处火烧云连着地面，洒满璀璨。
几人相对无言，最终是萧暮提出家里人管得严该回家了才结束这场闹剧。
道别后，成贤街上已是灯火阑珊，虽夜灯降临，但人却多了。
李初霁走在萧暮身后，凝视着萧暮，才发觉萧暮穿得这样少，虽然算不上褴褛，但是单薄得很。
还得是青年，背挺得笔直，看不出一点被秋凉惊到的嫌疑。
李初霁突然很想使坏，他故意放慢脚步，还冲走在前面的萧暮喊道：“走慢点。”
萧暮冻得直哆嗦，但还是语气强硬，道：“再不回宫，宫门就关了。”
“关了我带你走后门，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李初霁豪言道，说完，他就偷偷观察萧暮的表情，缄默一瞬，萧暮冷淡回道：“小人的命没有殿下的金贵，殿下有人护着，我可没有。”
谁说没有？
李初霁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拍拍萧暮挺直的背部，眼眸中盛满澄澈真挚的目光，恳切道：“你现在是我的人，怎么没人护着？”
萧暮怔了怔，随即点点头，并无多言。
李初霁失了兴趣，只草草看了几个店铺便径直向衣服店走去。
店里款式很多，琳琅满目，衣服布料很柔软，李初霁找到老板，“老板，有没有现货啊？”
萧暮闻言抬头，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刚刚居然觉得李初霁可能是给他买衣服，呵，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