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道明
怜香告诉他的时候萧暮还不以为意，后又听说那些姑娘都是从各个州县同一时间带进来的又觉得不对。
真相没有浮出水面，萧暮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跟李初霁说了。
李初霁把这些暂且搁置，着手准备目前的事。
正巧柳庚礼回来，李初霁装作漫不经心般抬头看了看道：“回来了啊？”
柳庚礼点点头，手一抬，丢过来一串东西，又同样丢给萧暮一串，佯装毫不在意道：“路上看到的手串，想着应该是柳州这边的稀奇玩意，顺便给你们一人买了一串。”
“多谢府君。”萧暮在手上戴了戴，余光小心翼翼朝李初霁那看了看，李初霁那串是宝蓝色的，他这串是青灰色的，一串张扬，一串内敛。
李初霁接了手串，但还是对刚刚那件事耿耿于怀，几次欲开口，都梗在脖子里。
柳庚礼看出李初霁的欲言又止，调侃道：“初霁啊，还是小孩子，一点事都藏不住。”
“他在京都不这样。”萧暮云淡风轻道，然后从正门走了出去，难得的空闲，他想出去看看。
见萧暮离开，柳庚礼慢条斯理走到李初霁旁边，用手指敲了敲李初霁的脑袋，戏谑道：“怎么了？还在想那个人啊？”
他语调温温柔柔，看不出是这种穷山恶水养出来的人。
一股温润之气，让李初霁生不起气来，但还是态度强硬，嘴犟道：“要不然还有谁，大腹便便的，看起来胸无大志，就是一个十级酒鬼。”
“他叫沈愿，是先前府君的儿子，开始跟我对着来，看不惯我，慢慢的就熟悉了。”柳庚礼像叙述一件清淡毫无波澜的事一样。
庭院中有一小池，下雨时蓄满了水，屋瓦上的水珠滴滴掉落在小池上，泛起一片涟漪。
李初霁眸间蓄起水意，几欲落泪，为柳庚礼惨淡坎坷的经历伤心，犹豫了片刻，他温声道：“庚哥，辛苦你了。”
“没什么辛苦的，都是我应该受的，开始太顺利了些，现在受点苦也正常。”他语气平淡，眸色淡然，狭长的眼眸盯着一处。
李初霁再没说话，借口出去透气离开了。
萧暮走得不远，李初霁一出门就看到了，小跑上去，看到萧暮正和一个姑娘说话，他没打断，而是等姑娘娇羞跑开才过去。
“哟，跟她说了什么啊？姑娘脸都红了。”李初霁调侃道，并无其他意思。
萧暮摆摆手，道：“她找我问路，我说不清楚，然后她就走了，殿下，你是不是在调侃我？”
“没有啊，萧暮你未免太敏感了些，这样不好！”李初霁义正言辞道，声音恳切得让他自己都差点相信。
“出来干嘛？”见萧暮没应答，李初霁看看周围，也没看出什么有意思的。
萧暮手指摩挲着手串，云淡风轻道：“殿下和府君叙旧，我在那里凑什么热闹，等到别人开口驱赶就不好了。”
他很有边界，也很看得出场面脸色，事事拘谨，事事戒备。
放在萧暮耳里就是平常，但是在李初霁耳里却截然不同。
原书剧情里他从没意识过这些，也许只有身临其境才得知其中奥妙吧。
李初霁不会安慰人，拍拍萧暮的肩头一脸老成道：“你都叫我殿下了，我也带你见我朋友了，算不得外人，而且我们同患难共进步，也是有同席情义的。”
“是么，是吗，是吧。”萧暮并未过多雀跃，语调低落，没什么起落，他眼眸深邃，看多了，如坠寒潭，看少了看不懂。
他面对其他人总是一副疏离清冷的姿态，看起来有很多心思，交流起来，全是讨好。
李初霁点头，大步一跨到萧暮面前道：“你现在在我府上，是我的伴读，就是我的亲密之人，有什么事什么问题，都可以向我提。”
“知道了。”萧暮道，他又道：“希望殿下以后不要对自己说的这些话后悔。”
“什么后悔？”李初霁没由来一阵胆寒，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萧暮直接转身，朝李初霁摇手，李初霁亦步亦趋追上去，并追问道：“什么后悔啊？我为什么要后悔！好萧暮，你就跟我说吧，可以吗，能说吗？一句都不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