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捧杀!
意图谋反一事寓意颇深,就是谁也不敢乱说,不管是朝上的群臣,还是朝野的百姓,都是如此,可他偏偏就是把这些话搬到明面上讲,这些话,如果没人说清,就永远是模棱两可的。
花凌云面色不变,他背着手,他是开国功臣,是从没人说过得忠贤之臣,宋柏简知道花凌云谨慎行事,不能说的不说,没把握的不说,模棱两可的不说。
柳庚礼觉得汗颜,借口离开了。
花凌云摆摆手道:“老夫只是老了,是非黑白还是分得清清楚楚的,如若来日朝廷之上提出制裁烽狼王,我就是以头抢地,也要拦上一拦。”
宋柏简退后,俊眼微阖,释然道:“倘若是如此也不行呢?花阁老也知道如今站队明显,你是信得过八殿下,还是投靠忍辱负重的二殿下呢?”
花凌云眼睛饱经风霜,里面闪过丝丝缕缕的狡黠,听到如此,他轻笑了声:“我谁也信不过,至于以后的天子是谁,这都是楚国的气运,我想拦也拦不住。”
他索性转身,不想再和这滑头小鬼说话,踩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宋柏简自知没趣,往柳庚礼那里去了。
“府君啊,府君怎么这么生分,都是昔日老友。”宋柏简打趣道,他夺了柳庚礼手里的东西,笑道:“府君还是好生休息着吧,这水里脏,莫要伤了府君才好。”
柳庚礼被夺了东西,懵了一瞬,眨眨眼睛道:“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怎么就要休息了,况且是我号召他们来的,岂有我休息的道理。”
宋柏简指指自己,嗤笑一声道:“那我有没有休息的道理。”
他似有如无的笑声俨然在开玩笑,可是柳庚礼当真认真思考起来。
揉揉自己发酸的太阳穴,思忖道:“殿下虽然是锦衣卫,可是这种粗活从来不是锦衣卫分内的事,应当是有休息的道理的。”
他语调不疾不徐,听起来诚恳认真。
低头思索的模样乖戾温和,宋柏简收了笑意,佯装愠怒道:“那就对了,我来帮你干,你不就可以休息了?快去吧,等下身子透支了生病了可不好了,这里人人都在忙,府君总不想分出一个人来照顾你吧。”
宋柏简一骨碌说了一堆,柳庚礼温润地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听话地离开了。
此时,正疏通管沟的一众人把这一幕收入眼中,不免调侃戏谑起来。
周围哗然一片,好在也有不偷懒的兄弟在干活,嘈杂的声音掩盖了大半。
“你说这宋指挥使是不是对咱们府君有意思呐?”
“从哪里看出来的,他们不就是普通的好友吗?”
“呆瓜,我们隔壁的老表就是这么骗走老李家的闺女的,活脱脱一个骗子。”
“你看他那宠溺的眼神,反正我觉得习清和白九不会这样。”
(习清白九是柳州著名的屠夫,其中习清是杀猪的,白九是卖肉的,习清天天提防着白九偷藏钱,所以杀完猪就抗个大刀站旁边。)
照这样下去,管沟是疏通了,可大坝一事又要推迟了,好在秋天雨水少,上流下不来多少水。
神龙大街的百姓们最近出来得也多了,老弱妇孺都出来了,提着个菜篮子,挨个问要不要喝水吃饼子。
人们脸上重新展开笑颜。
此时,李初霁才走了半日,北疆遥不可及。
白天风沙多,温度极其不正常,一会低一会高,搞得李初霁手足无措的。
萧暮掩眉苦笑道:“殿下想不想听个故事?”
“什么故事。”纵使李初霁愁眉苦脸的,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
“你听没听说过大漠上舞姬的故事。”萧暮故意卖关子,轻笑一声,继续道:“听闻那是每个茶商的噩梦,没当他们经过那片沙漠的时候,就会看到一位诡异妖冶婀娜多姿的舞姬在跳舞,她脚踩着黄金打造的舞台,步步生资,歌声悠扬婉转动听,来往的茶商都禁不住驻足观看。”
李初霁正了身,疑惑道:“那为什么他们不能摆脱舞姬的诱惑,难道舞姬强迫他们看了?”
萧暮摇摇头,道:“并不是,只是舞姬的舞蹈太过优美,而大漠上又太过单一,长途跋涉下,突然出现一位美人,晾谁也禁不住诱惑。”
李初霁浓丽眸子闪了闪,义正言辞道:“像我就不会,我才不会被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给牵挂住,而且,我可是八殿下,怎么会那么眼光浅!”
萧暮笑了声,并无应答,只是往李初霁这里坐了坐。
困了,就互相靠着睡觉。
李初霁本来想坐马车前行,可大漠上谁也没出过这个先例,于是两人就跟着骆驼商队一起来了。
李初霁低声和萧暮吐槽道:“我一个八殿下,你让我骑骆驼,再怎么也是骑汗血宝马才能符合我的身份。”
萧暮敛眸笑道:“殿下英姿飒爽,骑什么都是一样的。”
李初霁拍拍萧暮大腿,满意道:“这话我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