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帮个忙(1)
他滑在地上，然后又突然站起来，如果不是蒋炙还横在二人中间，他一定会直接杀了贯起。
Leo也看情况不对，直接把贯起往后拉，“你发什么疯！”
路灿阳动着动着就没有力气了，因为浑身上下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巨大惊慌感占据了他的全身。
如果早一点反抗，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事事情了。
蒋炙抱着他晕死过去的上半身，朝着门外的工作人员喊声。到医院的时候，蒋炙就站在玻璃窗前看向窗外。
路灿阳只是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而昏厥的，再睁开眼的时候只在房间里看到了蒋炙。
“你醒了。”蒋炙说了一句，然后叫了护士进来给他检查。要多休息，情绪波动不可这么大，这次就相当于一直以来累积的疲累爆发一般。
而路灿阳本身身体素质就差，三五瓶点滴挂着，这会嘴唇惨白，整个人看着虚弱的厉害。
蒋炙在他睡着的时候也没闲着，他去质问贯起，二人都跟疯了一样拽住对方的衣领。
“你要是这么在意，早就应该发现了，而不是现在才来质问我。”
蒋炙纵然脾气上来，但还是被他这句哈扎的无言以对。“我早就去找人查过了，她外婆根本没有出国，死亡安置地点是在国内，你到底干什么了？”
贯起扭开身子，他最讨厌蒋炙这种自以为是的目光，“我不跟你一样，做什么事情还要拖拖拉拉，因为一点点和陌生人的交往，就对从小相处到大的朋友大打出手。”
“我他妈跟你废话！我都没动手！”蒋炙被他这问七说五的态度成功激怒。
再后来，蒋炙就甩开门，浑身戾气的离开了。
原来所有事情都远比他想象中发生的还要早。路灿阳醒来之前，他在楼下抽了一支烟，只是那吐出来的烟圈无论再大，内心的烦躁也丝毫减退不下去半分。
“她在国内的安乐陵园，我已经联系助理去核对身份信息了。”蒋炙看着床上的人，静谧的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贯起做的事确实混蛋，但你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他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那段时期，二人的关系并没有说的上是僵硬与陌生，就算是，他蒋炙也不至于像个活阎王一般吧？
“跟你说，有什么用。”路灿阳还是盯着天花板，声音劈叉的可怜，“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出去吧，我很累，想要一个人休息一下。”
肆无忌惮的眼泪水滑落在耳朵里，他背对着蒋炙，留出一个瘦弱倔强的背影。
“啪”的一声，蒋炙关上门就出去了。
Leo的美术展还有四天，蒋炙起码要待到最后一天才能回去，昨天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到贯起，今他还是笑意盈盈的跟众人聊天说话。
会展的第三天，路灿阳尝试一个人离开，正好被匆忙从会展赶回医院的蒋炙发现，无果。
第四天，蒋炙收到了从国内寄过来的自己那幅画，只是边角有些被暴力的压褶了。路灿阳一个人来到了天台，蒋炙回去的时候，惊动全院才找到他。
“我带你回去，我知道你想去看望她，但是你先把身体养好，知道吗？”蒋炙弯下身子看着对面的人，刚从阳台上带下来，身上只挂着单薄的睡衣，往外冒着寒气。
“贯起那边我会帮你处理，你别闷着头一个人在心里想了。”他是知道路灿阳的，从小时候开始就表现出一种“我什么都可以”的气势。
但其实什么也不行，只是苦苦一个人强撑着。
路灿阳只是静静坐着，时不时的把目光分一个给他，悄无声息的压抑最为致命，他的泪腺彷佛被堵上，从头到脚都充斥着一种无论如何也纾解不出去的悲伤。
“睡一会。”蒋炙像照顾孩子一样给他整理好被子。
贯起比他们要先走回去，临走之前和蒋家一起解决的那笔生意貌似出了点状况，第三天的时候他就已经抵达国内了。
蒋炙本来应该和他一起回去，Leo说展会那里他自己会想办法。他没说话，只是给他爸发了个道歉短信，这毕竟也是他第一笔亲自上手处理的生意。
回到国内，蒋炙让人给路灿阳接回自己家里，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公司。
运营商那里的故障，按理说跟二人没关系，但交易方也不在国内，就是三四天的耽搁时间都等待不了，市场时机就这么久，他们要取消合同，并且拒绝赔付违约金。
蒋炙赶到会议室的时候，贯起也在那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着手商议这件事情。
硬是开了两个小时的会议，这事情也得以圆满解决，不过是联系国际律师和国际审判官的两个选择，但是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先考虑清楚后果。
蒋炙认为生意场上就是要和声和气，第一次不能一起合作，不代表以后不行。这其实也是贯起一直以来认为的观点，只不过那是对外，他沉声地投了一记反对票。
“就找律师来解决这个事情吧，贯家不怕，这本来就是对方的错误。”
现场除了蒋炙没一个人敢说话，“贯家的利益并没有受到损害，你真要追根到底的话，我可以自费掏出负责你小贯总的精神损失费用，你看如何？”
其他人都知晓两人私下关系也不错，但现在现场的交易氛围就莫名恐怖，好似随时能够让人窒息一样。
“我还以为我们想法一致，既然蒋总已经有了想法，我也就听从安排好了。”
小贯总这话故意说出来是一样，而听进耳朵里又是一样。
蒋炙不再吭气，只说了一声：“散会。”
私下来也有人议论纷纷，上周二人在外人面前还是一副交好的样子，今天各自说话却是针尖对麦芒一般。
蒋炙到了深夜才终于处理好这件事情，回到家的时候路灿阳房间门缝没有透出来光，应该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