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对弈
浓郁的橙香腺体被刨开,白皙的脖颈处留下一圈红色的咬痕。
路灿阳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跟随他的节奏有规律的韵动着。
这是路灿阳的第一次。
腺体被人标记过的感觉是全身酥酥麻麻,使不上丝毫力气。
而罪魁祸首两只手托住他的腰线以下部位,轻轻拿手指捻磨。
白浊的液体释放出,蒋炙把头歪在他的后脖颈处,一下又一下的观察有些微凸出来的腺体处。
那里有自己的alpha信息素味道。
完事后,蒋炙带他去浴室帮他清理。
微风一下又一下的吹起幄帘,路灿阳安静的窝在他怀里。
晚上的时候他能感受到路灿阳对于这种事情是有些心理上的抗拒的,但还是极力克制着,没让自己停下来。
蒋炙亲了亲他的额头,怀里的人就动了一下。
路灿阳的恐惧来自于对周遭事物,还有所有人的警惕感。这些毫无疑问,都是贯起带给他的。
当他主动亲到自己时候,就像是一个小心翼翼试探的孩童。
谨慎中却又掺杂着献好。
他是怕的,是畏惧的。
蒋炙把怀里人搂得更紧,有意无意的轻轻的抓挠着他的背,问出了终于理不清思绪的问题:
“你到底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我帮助了你。”
怀里的人睡得很熟。蒋炙觉得自己自言自语,望了会儿天花板觉得没意思不知不觉的就眠到了天亮。
蒋清的婚礼筹备了好几个月,拉拉也在他哥生日那天带回家跟他爸见过面了。
路灿阳还蹲在客厅里收拾东西的时候,蒋炙就走过来把头磕在他肩膀上,摇摇晃晃道:
“他跟拉拉算是爱情长跑了五六年,有情人终成眷属。”
路灿阳笑笑,手里还拿着茶杯犬乱咬出来的小玩具:“你也想结婚了?”
“想。”
路灿阳一怔,随后又问道:“跟谁?”
蒋炙:“你明知故问。”
路灿阳只笑着,没再说话。
蒋炙一副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去看他修剪的花儿草啊。
贫嘴个的功夫,蒋清已经把婚礼策划方案也发给他了一份。
还有宴请客宾客名单,问他有没有还要补充的。
蒋炙随意看了几眼,最前排的位置上当然是他们蒋家还有拉拉那边的人,不过还好贯家。
贯起也去。
蒋炙在考虑路灿阳要不要也一起过去,又怕他看到贯起想到不好的回忆。
半凝神后,他把路灿阳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把电子显示屏幕放在他面前。
“我哥要我补充来宾。”
“嗯。”
“你想去吗?”他真的是在询问路灿阳的意见。
第一张首页也摆明了重点邀请的宾客。
路灿阳盯着那两个字,又移开了眼睛,淡淡的起了身,“这么开心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去。”
“能带上我吗?”
蒋炙笑了一下:“废话。”
为了保持二人从头到脚都是相配的体面,蒋炙找人去了意大利制作高定服装。
一白一黑,相得益彰。
白色当然是给路灿阳穿的,只不过不是那种死白色,而是增添了不少微笑的细节,复杂花纹样式的绣领口,点缀着些许牵牛花。
蒋炙自己那身就显得比较黑沉了。
用他的话说就是想让自己看上去沉稳一些。
到了婚礼会场,路灿阳在下车之前还有些犹豫,蒋炙给他拉开门。
“你怎么向别人介绍我?”
面对这个问题,蒋炙感觉路灿阳是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他需要绝对的答案以及肯定。
“男朋友。”
蒋炙半掩着车门,低头迅速在他嘴上啄了一下,“男朋友我超爱。”
路灿阳一路上呈八字的眉毛才舒缓开,脸色快速弥漫来两朵红晕。
蒋炙绅士地伸出手,带着人走进会场。
“对不起。”路灿阳在心里小声编排。
两个月,六十个夜晚,他想清楚了自己为什么还能这么平常地吃饭,睡觉,跟蒋炙在一起。
因为他本来就没打算把自己摆在“以后”这个方位上。
这种潜藏很久的危险意识可能从小就有了,在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又或许在自己一个人带着外婆来这个陌生城市,以及经历过贯起的威胁以后。
这种活着也许就是恶心的意识在真正地苏醒过来。
他本性就是这样,他一直以为是个坚强的人。
小到从小时候就安抚比他还大两岁的蒋炙,一个人翻山越岭地去找爸爸,做零工。
他可能什么都没有,又什么都有。
所以什么都不怕。
耳边时常回荡着两种声音:“你就打算这样了吗?你自己允许吗?”
“原本不动的把伤害还给他!凭什么咽下去!”
路灿阳这时候才真正地发觉可能自己“恶”的灵魂大于“善”。
“想什么呢?”
蒋炙忽然回头看他,“脚下小心点,有台阶。”
路灿阳发觉自己的脚尖顿在台阶下面,不动。
对蒋炙呢?
是什么样的态度与心情?
前面的人挽着自己,身姿修长而挺拔。alpha上位者的优势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区别,或许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主宰者。
他也会在心底里期待什么。不过被薄雾笼住,看不真切。
“嗯。”应了声,那隆重而又庄严的大门拉开。
会场内有一种很香的玫瑰花香味道,四处摆满了芍药红玫瑰等。
那是蒋清修改无数次过后的最终版本,拉拉一直想要一场盛大的花园婚礼。
但她又很相信运势,最后选择了在室内举办这场沐浴在花海里的婚礼。
蒋炙跟几个认识的人打了招呼,跟路灿阳的手一直紧紧相扣着。
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的笑笑,并没有多言。
起初路灿阳在人多的地方还有些不自在,别人想打趣他的时候,蒋炙就随便应付两句根本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动作。
“坐好,我去找一下我哥。”
蒋炙给他带到座位上,顺手还捏了一把他的脸。
“笑笑,别皱眉了。”
路灿阳有些不适应这些在公共场合过分亲昵的举动,看着他一脸得逞的样子,真的就被逗笑了。
坐在下面聚精会神的盯着舞台上看,工作人员还在调试灯光,以便聚集在同一个位置上。
路灿阳端坐着,忽然感受到身后有个人战力。
还以为是蒋炙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下一秒,路灿阳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好久没见了啊,瘦了。”
贯起调笑意味的开口,他双手掌轻轻地放在了路灿阳单薄的肩膀上。
雯时,坐着的人就感觉好像不能动弹了一般。
明明按着的人也没用劲,只是随意的搭着,他却感觉自己身体四肢即将难以活动。
从心底泛上来一种恶心感。
“别碰我!”
路灿阳喊出声。
“嘘,我只是来找你说说话而已。”
贯起收回手,搓搓手掌在他旁边坐下来。
他今天梳了一个自己平日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发现的大背头,依旧是修剪得体的粉色小西装。
“别人的婚礼上,还是不要我们来当主角的比较好。”
路灿阳咬咬牙齿,是了,他就算要闹,也不是现在。
这是别人的婚礼上。
不留痕迹的碰了碰自己兜里的小刀片子,幸好还在。
他要找机会把贯起的腺体给割了。
他无法在经济或者商业上给予贯起任何冲击,所以只有一赌。对于一个天生强权的alpha来说,他的腺体就犹如老虎头上的“王”字一样重要。
是身份与绝对信息素压制的绝对象征。
路灿阳甚至愚蠢到拿自己的前途去跟人渣耍。
他也许真的疯了。
后台换装室内。
蒋清接到一个电话,是拉拉的父母打过来的。
不过他们并没有回国,正在满世界的旅游,认为爱情不是拘束,婚礼也不需要这么多条条框框。
不过这个电话接完,蒋清有些呆滞在原地。
拉拉刚坐好发型,正在一旁开心的询问蒋炙看起来如何。
见蒋清接完电话还不回来,他走过去,随手拍了一下他个的肩膀,“谁啊?”
蒋清有些难以开口:“拉拉……”
“?”
“他父母出车祸了。”
“扑腾”一声,椅子上的立刻弹起来,鱼尾服婚纱有些难以走路,她又着急,差点摔倒。
“你说什么?”
“拉拉,你先别急,电话是那边警察打来的。货车与叔叔阿姨的车子不小心碰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在手术室。”
“我得回去。”拉拉几乎是脱口而出。
“哥,你把手机给我。”蒋炙拿过来他的手机,确定通信地址没错后,才返回来安慰嫂子。
“姐,你别急,最快的航班也要五个小时,你们婚礼马上开始了,你一个人出去才紧张的出来了什么事情,哥怎么办。”
蒋清收回思绪,冷静开口,“我等下和来的宾客都说一声,婚礼延后。”
“先陪你回去。”
拉拉已经拽着他哥的衣角,把妆容都哭花了。
事情来的太突然,蒋炙也联系到那边的医护人员,现在人在急救室。
生死难料。
出来找路灿阳的时候,贯起已经不在原座位上了。
看见蒋炙一脸着急的跑出来,他刚平复下去的心又有点慌乱:“怎么了?”
蒋炙顿了顿,喘匀了气 “我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