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往日旧事今日重提
李向瑾眼神恍惚逃避,紧抿着唇,嘲弄道:“竟然府君和我明说了,我也就不跟你兜兜转转了。当年是我眼拙,没看出府君如此深谋远虑,让府君记恨了我,可时过境迁,府君没必要如此挂念此事。”
柳庚礼紧咬着唇,长睫如鸦羽般垂落在脸上,他不知如何回答,心中惴惴不安。
他不该惹怒李向瑾的,当年之事确实是宋柏简的错。
一不做二不休,柳庚礼邪肆笑道:“我挂念又如何,在三殿下眼里,我只不过苍海中的蜉蝣,就是地上随意践踏的蚂蚁而已。”他微微倾身,低声道:“都顺着你来的。”
“真是匪夷所思!”李向瑾愠怒道,脸气的通红,手剧烈颤抖,看向柳庚礼时又不得不冷静,他不舍得和柳庚礼发脾气,当年的错误他懊悔了这么多年。
柳庚礼无奈耸耸肩,顺着李向瑾说下去,“对啊,我匪夷所思,所以三殿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愿意洗耳恭听。”
李向瑾咬紧牙关,偏头不看柳庚礼,叹气道:“无事。”
自从李初霁收了那人做门客,门前渐渐就空了。
萧暮不由得感叹道:“殿下这招真是高啊,看来都是真心为殿下做事的人,只不过就是攀炎附势,随波逐流罢了。”
李初霁抬眸,掂量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瑶台,再看萧暮道:“就是这样,我们东宫不养闲人,不过这招难免有漏洞,或许他们真会找到我从前的画然后送过来。”
“殿下照单全收?可是就算是如此,他们的本质也未有变化,不能展现他们的忠心啊。”萧暮言辞恳切道。
大概是东宫的伙食不错,萧暮渐渐长得高了,和李初霁不相上下,但他还有继续长的趋势。
李初霁吸吸鼻子,无所谓道:“没有那么多让他们来现殷勤,况且,他们并非只是我们门前请客,也是李向瑾的好友志人。”
他说这话时,轻飘飘的,宛如羽毛一般与他毫无干系,但是事实也是如此。既然这些人会权衡利弊,李初霁就不让他们权衡利弊,他偏偏要做一个摸不清头脑的昏子。
萧暮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回头笑道:“原来殿下这么聪明,那我可要多吃点鱼,才能有所长进,我现在就去后厨说说。”
李初霁走得很慢,看着萧暮的背影,恍惚道:“如果不出差错的话,还有十几日,纪宴殊就会回京,到时候你就会成为纪宴殊的徒弟,也不知道剧情会不会有所改变。”
如此几日后,正是秋猎。
秋猎太阳正盛,风也凌冽,李初霁骑在一匹黑马上,俯瞰着人群中的萧暮,用口型道:等我。
萧暮点点头,他今日被李初霁要求着披了见很厚实的大氅,脸搁在白色绒毛中,更显得小巧精致,不少让人纷纷耳语猜测。
“这是哪位?看穿着不一般,可又没见过。”
“这是东宫太子殿下身边的伴读,说是伴读,身份可不一般。”
“为何如此说?难道说殿下和这位?”
“这我不知,不敢妄自菲薄,被听到会掉脑袋的,不过我只知道,殿下对这位极好,什么都是亲手操办,什么时候都带在身边。”
萧暮恍若未闻,目光追逐着李初霁,来福跟在萧暮旁边,守着他家的另外一位爷。
这时有人过来攀谈,来福面露不善,冷淡道:“我家公子感染了风寒,殿下还是请回吧,染了风寒可不好受。”
李瑜白微微一笑,温润如玉,疏离清冷,说:“感染了风寒么?你家殿下也真是,不是说就差捧在手心里照顾么,怎么还让人感染了风寒。”
萧暮微颔首,目光坦然,轻轻道:“殿下,风言风语还是少听的妙,免得伤了你与殿下的兄友弟恭,我只是殿下身边的坐客,算不上什么金枝玉叶。”
李瑜白不疾不徐,勾唇笑道:“如此甚好,要是这些闲言碎语传到父皇耳朵里可不好,你们行事如此张扬,不想听到也得听到只言片语了。”
“那就谢谢殿下提醒。”他微微倾身靠近李瑜白的耳朵,嗤笑道:“殿下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怎么还听着别人的闲话,如果殿下贵人多忘事的话,不如鄙人提醒提醒你三殿下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