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吧，事已如此，不必再装模作样。”

　　他眼前的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然后又昂起头，慢慢的吐出来烟圈。

　　“是啊，我就知道瞒不了你多久，挺聪明的。”

　　“你在犯罪你知道吗？！”

　　蒋炙怒不可遏：“你他妈这是在杀人！”

　　面前笑了一下，很是不解：“杀人？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说我杀人？”

　　蒋炙不想跟他多费口舌：“这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演给谁看。那个精神病是你找的人，他的社会履历一片空白，也是你做的手脚，本来只是个没有固定收入的人，突然账户上多了一大笔钱，撞了人还不用坐牢，我实在想不到谁有这么大能力。”

　　“谁这么恨路灿阳。”

　　蒋炙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把扯住他领口衣服，瞬时间对于面前这个人最后几次的耐心也没有了，“你他妈是脑子坏掉了吗？为什么就是和他过不去？！你想死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贯起抬胳膊把他手推过去，“你他妈事儿逼。我爱干谁干谁。”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拳，狠狠的落在对方的脸上，在这样静谧的地方，河水潺潺流着，枝头上只有夜莺在哞叫，肉体互相碰撞的声音很是惹耳。

　　贯起打不过蒋炙，一拳被打到地上后，难以再站起来，他嗤笑着，好像输了比赢了还要有意思。

　　面前人是个疯子，是个不怕死的神经病，可蒋炙不是，他不会丧心病狂的去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死。

　　贯起吐了一口血水，即使只有月光照耀，那双眼睛也炯炯有神，看着蒋炙好像要把它生吃入肚。

　　“我就是瞧不起你们啊。这需要什么理由吗。几年前的事情，我比你们谁记得都更加清楚，蒋清是我喜欢的人，他因为我而死，难道我会比你们忘得快？”

　　他一字一句陈述，“在国外的那几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梦到他。为什么能回国？我极力装作一个正常人，演给我父母看，医生看，骗过了他们，好像也骗过了我自己，我他妈以为自己都正常了，可不是啊。”

　　贯起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不起来，“这道理很显而易懂吧，要是让那个路灿阳从你面前掉下楼，眼睛鼻子嘴巴里全部渗出血，我前20年的生涯里，从来没有哪一天像那天这么恐怖。”

　　蒋炙怒道：“那这和他有什么关！你应该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开始！是你把他卷入这一切，是你害了蒋清！是你害了我哥！”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贯起几乎疯了，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扑向蒋炙。

　　后脑勺触碰到坚硬地面的那一刻，蒋炙感觉自己眼冒金星。

　　贯起瞪着他的眼睛，他要把这一切都扶向正轨。

　　“是路灿阳，如果他那天没有来找我！如果他没有硬要和我打架，那么蒋清哥怎么会掉下去，就是为了拉路灿阳一把，摔在地上的人就成了他。”

　　“如今让他一命抵一命，这很过分吗？”

　　蒋炙翻了个身，轻巧的把身上的人重新压在地上，又一拳落在他的鼻骨上，“你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辜者，可事实呢！？”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你都不配提我哥的名字！你回国后，这些事情又重新挤入生活里，可若是你能认识到自己做错了，对谁都会好一些。”

　　蒋炙道：“推卸责任，是不是所有人都死了，你才会满意？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在害你？”

　　地上的人闭着眼，可那眼角分明留下了几滴泪水：“蒋炙，我也不想跟你过多争执什么，你有种就把我打死，在这抛尸，给你那个小情人报仇。”

　　“他白天不还跟另一个alpha有说有笑的吗，要说起我的话，你自己才是那个受虐狂吧？怎么样？”

　　贯起突然挑了一下眼尾，“怎么样？”

　　蒋炙盯着他，不知他又在说些什么。

　　贯起跟他解释，“我现在发现，你和蒋清长得还是有几分相像，毕竟是亲兄弟，要不我们俩试试，我可以让着你。”

　　“你他妈疯了？”蒋炙气的连话都快说不好了，只觉得脑子里的血都快静止了。

　　整个人的胸口都是说不出的窒息与恶心。

　　地上的人仿佛还在津津乐道，等待蒋炙的回答。

　　“你真的疯了，你也许从小就是个疯子，你的病一直都没好。”

　　蒋炙心里顿时有些害怕，他好像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因为面前的这个，展现给别人看的都是一层假象。

　　“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