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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白衣人更新时间:2023-11-28 19:21:47章节字数:3497三界之大,天上地下,清元帝君并非事事清楚,他本人也有不清楚的地方,比如——自己的命格。谈来奇异,清元帝君随日月精华降世,乃是一团飘渺的古气,由气化人形,千万年才出这样一个无实体真身的神祇。
万年来,天道从未提及他的命格,连命柱和星河也透露不出半点命格迹象。此类现象,要么是命格过于孤高罕见,要么是没有命格。
堂堂神祇怎会缺少命格?天道不信,他也不信,自然认为清元帝君的命格属于前者。
如今,他要试一试自己的命格究竟是否真如白纸。只有白纸,才能无限模仿,营造火命格的伪象。
*
“尔等皆留外,不得打扰。否则不知你们还有几日可活。真想快点赶去黄泉路,孤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感染花骨疫的人统统保持队伍秩序,楚止迎抓了个下属小妖扮作凡人样子在旁帮忙施粥,叮嘱完就静静靠在门边。
屋里另一人正在尝试使用天庭秘术假造命格,倘若稍有不慎,无人知晓究竟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外头山梗紫的男人倚靠不动,里头缃叶黄的少年呼吸停了一瞬。
合十的双手分开,春水眸往下一望,暗红色的卍纹悠悠浮在掌心上空——他成功了。
同时,扶风岑也意识到了本身的异常之处,不敢相信地道:“无命格。”
本君居然没有命格?究竟怎么一回事?
疑云团团笼罩少年神思,再一阖目,恍惚间无数双信任的眼睛浮现脑海,屋外呼痛喝伤的呻吟断断续续,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再经一疫,本君会成长的。扶风岑这样想着。
下一刻,他轻声唤了那守在门口的紫缎男人进来,微仰头,温声细语道:“楚大人,我法力低微,方才已然用尽,只好劳大人慷慨一助,麻烦带几个染病的人进来与我接触。”
闻者一愣,“你当真要传到自己身上?”
“大人,我已经这样做了,此刻退缩,非勇者所为。还请大人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继续讨好大人拿到解药呢。”
“……”楚止迎转过身,像是不想搭理人,扶风岑嘴上语气轻松,内心无比忐忑,生怕楚止迎不同意,要带他回去。
那人再转过身时,手中赫然躺着一片纤小的龙鳞,正散发着淡淡的明光。少年尚不知何意,一簇玄红交加的火苗突然窜起,接着头顶一沉,那龙鳞竟与火苗一同化进了体内!
楚止迎什么意思?作什么突然拔龙鳞,又要本君欠人情……
体内热流涌动,头顶大掌渡火,扶风岑不敢乱动——静待火被花骨疫吸收到极点,待它发展速度一旦慢下来,即可突破!
暗红卐纹愈现膨胀,扶风岑耐力不差,足足撑过了一个时辰,原本光洁的额间慢慢渗透出薄汗,发鬓变得湿漉漉,一双眸蒙上了更浓厚的雾。
屋子里挤满了人,他们身上已经长了将近半身的花,有的膝盖白骨暴露在空气中,仍旧对生活抱有希冀。他们想活着,这点愿望比什么都奢侈。
“是时候了。”再下一步,扶风岑左右手各抓了一个人的胳膊,不紧不慢地将全身之火导给他们,跟着令其念口诀,与其他人走出屋门,围成重重火圈。
一抹玄红光点在空中华丽打了个卷。
“降!”
一瞬息,赤龙真火铺天盖地,飘过一切疫病蔓延过的地方,燃起燎原之势,带走残存的灵魂,撒向未知的明日。
所有人都浸在火海中,一边紧念口诀,一边咬牙坚持,心里感觉不到半分灼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宁。他们终于迎来了第一场曙光。
楚止迎倚在门边,看着朝自己步步走来的人,“不痛吗?”
询问异口同声,双方皆是一怔。
少年装作掸灰抚过楚止迎的胸口,隔着繁复的衣服,试图摸到那块微微凹陷的地方。
“大人为何要拔龙鳞?”
楚止迎想也没想:“你是火命格的引子,主要的刺激皆你承担,而孤的龙鳞纯净,可以护你不被真伤。仅此而已。”
“山今多谢楚大人。”
“请问……结束了吗?”泱泱人群中,不知是谁弱弱问了句。
少年没缘由地咳嗽两声,“还没有。”
众人叹息,默然了。
*
花骨疫不是好对付的敌物。凡疾病免不了药物抗衡和舒缓。
由于法力暂时几尽,扶风岑只得利用识海迫切传音给药王,也是幸运,在断线的前一秒,药王终于听明白了他的要求。
“表兄,能否炼制一些属于火命格适用的丹药,我有急用。”
没过多久,姜荒便拎着一方盒偷偷闪现,“这些丹药,可以祛除残余,但需要一味最重要的药引子。”
“何物?”
“神之热血。”
神血,有奇用。扶风岑不是不知道。
幽幽从回忆里抽身,少年不知从哪位开裁缝铺的大娘手里接到了一把剪刀,躲在角落里面不改色地划开了指腹。
伤口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有心隐藏便不会被人发现,但也不会快速愈合。姜荒叮嘱需要连续三日释放血液到方盒之中,待方盒中的丹药被浸染,彻底成型之时,便可以将丹药分给患病者食用。
他日夜催血,照料患者,不曾合眼。在天庭,帝君习惯多日不休息,如今这样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盯着浓稠的血红色,扶风岑出神,鬼使神差地道:“话说,楚止迎的血如果滴在这里面,是不是漂亮的金色?”
本君最喜欢的就是璀璨明媚的金黄颜色了。
他唇线紧抿,另一只手撑着脸颊发呆。
本以为三日并不危险,奈何这个尘世上,哪有源源不断的鲜血?
终究迎来了枯竭。扶风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会体力不支,两眼一黑,毫无预兆地昏睡过去。
粥碗突然摔落,楚止迎无暇顾及被溅湿的袖袍,急忙接住。
“山今?”
被暴雨打落枝头的金叶轻飘飘跌进男人怀里,较之梨花更令人感到忐忑。
*
扶风岑坐在一朵白云上,感觉自己也跟这云朵一般轻盈,风一吹,随之晃晃悠悠飘到一方无人之岛上。
与其说是一座岛屿,不如说是一个陌生而神秘的空间。四方是透明的墙体,他轻轻松松被墙吸了进去,一面巨大的银镜差点怼到他脸上。
银镜千变万化,没有具体形态,扶风岑袖子一挥,银镜聪明避开,落在了距离一米余的地方。
“这……”扶风岑怔怔看着新镜活生生变成了一个人,白衣胜雪,面庞轮廓模糊,像有一层面纱裹在周围,故意不让他看清似的。
一阴一晴,半暗半明。耳垂不时闪烁着细光,那人好像朝他笑了下,嗓音魅惑:“来,让我好好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见扶风岑不动,它抬起右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脸蛋,“这张脸……果然……”
果然什么?
扶风岑蹙眉,脚步想后退却仍旧动弹不得。其实他哪里是不想动,而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诡异,他任由那只手触碰,乖顺得像只兔子,实际双方暗流涌动。
“你不奇怪我的模样吗?不疑惑我是何人吗?”
“故意将本君困在其间,却一直不说目的,满心有疑问的是你吧。”
少年镇静,白衣人兀然笑出声:“倒是如我想象中一样,从容雅达。”
明明是无人空间,不知从哪里灌进来了风,吹起衣摆如鹤翼。
扶风岑的下巴被挑起,“你不必害怕,我不信你不好奇围绕你的种种谜团。来,我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不如我给你看一眼我的眼睛,相信你自有决断。”
眼前云雾渐渐散开,露出一角下颚,扶风岑聚精会神,捏紧手心。
“别看它!”
陡然间一寒光擦过,云雾受惊立马缩了回去,白衣人的脸终是没露出。
楚止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挟着大火飞来,披风猎猎,冲白衣人轰了一掌火,而后拉住扶风岑的手就原路飞回。
“呵。”
白衣烧成灰烬,没了人形,镜子毫发无损,剩余的话紧追不放,高声从身后传进耳畔,“血源相通——可曾听闻?”
血源相通?什么意思?
他细细咀嚼这几个字,思到后面,反觉楚止迎此人不简单。
白衣人说这话时,分明是因为楚止迎,难不成是因为本君和楚止迎有契约指环?默认了主仆关系,视作血源?又或者是,那龙鳞已经与本君的血肉融合,所以认错??
可是,那人为何如此告知,究竟什么目的?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自觉楚止迎不简单,闻见鸢尾花的独特香气,渐渐闭上双目。
“山今,你感觉如何?”
甫一醒来,扶风岑还没缓过劲,开场就被温柔给惊了个激灵。原因无他,主要是楚止迎温柔的关切语气有点破天荒。
“还好,无碍的。”
他懵懵应了一声,耳畔隐约回荡梦中人的话。是真?是假?是对?是错?
“让你注意点,怎么就不听?要不是孤察觉得早,你是不是就不醒了?”
男人语气带着恼怒。扶风岑掩面轻咳:“抱歉,连累楚大人了。乃山今不是。谢大人梦中搭救,山今给铭记在心。”
示弱得恰到好处,叫生气的人挑不出毛病。楚止迎别过脸静了几秒,又转回目光:“孤不是怪你连累,孤是觉得你为无关紧要的凡人做到这份上,是否过格?山今,你知不知道血有多珍贵?”
“你今天昏迷了整整一天,差点被困在迷梦中醒不过来,你知不知道孤为——”声音戛然而止。
“楚大人什么?”疑惑再抬眼,扶风岑这才发现男人双颊晕染殷霞,许是被气的,原本淡粉的嘴唇此刻比平常白上一两分。
这人是不是暗地里偷偷做了什么?
直接问楚止迎,他不一样会说出来,他这种性格,很多事应该都会习惯藏在心里。这一点,和本君倒是相似。既不愿主动言之,便也罢了,反正本君相信他不会害自己的契约仆。
后知后觉意识到怪异之处,他问他:“大人特意进了我的梦?”
“孤不会做这种事。”
不经允许窥探他人梦境,的确不符合楚止迎的妖品。
“可我在里面看见你了。”
“?”楚止迎先是皱起眉头,接着别过俊脸,轮廓线优越,“……那是你单方面梦见了我而已。”
这下轮到扶风岑尴尬一笑而过。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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