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借刀杀人”
这些人的话，徽宗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替赵楷辩解的这些人，也都曾经说过类似阻挠徽宗联金抗辽的言论，以至于在徽宗的眼里，这些人都是一伙的。
“陛下，臣也这样觉得，虽然郓王藐视礼制，但心是好的，还望陛下网开一面，莫要怪罪郓王！”
这次，说话的人是蔡京。
明面上，他的一番话是在为赵楷开脱，但是仔细琢磨就能发现，他其实是在故意强调赵楷不遵守礼制。
“郓王，你看看你那副心胸狭隘的模样，朕都替你臊得慌！”
听了蔡京的话，徽宗越发的觉得蔡京是个荣辱不惊的人。
毕竟在被赵楷诬陷之后，蔡京还能主动出面替赵楷说话，这便是以德报怨的典范！
赵楷却根本没把蔡京的话放在心上，蔡京这个人惯会玩弄这种小伎俩，在徽宗的心里种下不好的种子，他则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待他下一次激怒徽宗，便可将他永远打下神坛，再也无法与之对抗。
想得美！
他绝对不会让蔡京老贼得逞！
在殿中跪下，赵楷朝着徽宗叩头，“父皇，是儿臣鲁莽了，儿臣知错，儿臣自愿请罚一年俸禄。”
见赵楷有悔改之心，徽宗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追究。
……
“你说什么？那些人居然还没有被官家严惩？”朱琏不可置信的望着长姐朱凤英，眼神中满是愤怒。
她不懂这是为什么，爹爹一辈子兢兢业业替大宋守护着边疆，但老了却被奸臣所害，如今爹爹尚且挣扎病榻，奸臣却在汴京活的风生水起！
今日，是赵楷寄给朱凤英的信送到的日子。
看了信之后，朱凤英便将心中的内容简单的复述给了朱琏和她们的父亲朱伯才。
朱伯才到还镇定，毕竟为官多年，他也明白想要扳倒蔡京等“六贼”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办到的。
但朱琏从未见识过官场的阴暗面，觉得官家就应该为受到迫害的人做主，便有了先前的一幕。
瞧见妹子激动的模样，朱凤英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琏儿，不可这般任性！你可知你说的话，会为爹爹，为这个家招来灾祸吗！”
被长姐训斥，朱琏有点委屈，但也收敛了脾气。
感觉方才的话说的有点重了，朱凤英放缓了语调，“琏儿，朝堂之上的事情，是我等女子想象不到的可怕，蔡京贵为丞相，既然能做到丞相，便是有过人之处，我们有没有证据证明伤害爹爹的刺客就是出自蔡京之手，就算是王爷和太子殿下想要帮忙，也无从下手啊！”
闻言，朱琏点了点头。
“长姐，你说什么时候这些人才能受到惩罚啊，总不能让爹爹白白受伤吧！”
朱凤英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蔡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到应有的惩罚，不过王爷曾经允诺过她，一定会为爹爹报仇，所以她就相信王爷的话，等着就是了。
安抚好了妹妹与爹爹，朱凤英见爹爹的伤势有所好转，又担心回娘家的时间久了，会引人非议，便动身回到了汴京的郓王府。
……
闷闷不乐的赵楷也回到了王府，刚在书房坐下，就有魏武卒的人求见。
他先前派出去调查蔡京等人的队伍并没有收回，他甚至还加派了不少人手，将所有跟“六贼”有所关联的人，纷纷监视起来。
“可是查到了些什么？”
“回将军的话，蔡卞与童贯的马车在大街上遇见了，可是两个人谁都不愿意让路，就这样在大街上僵持不下，大街上因为他们二人，不少的马车都堵在路上，动弹不得！”
蔡卞？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蔡卞应当是蔡京的弟弟。
虽然蔡卞是蔡京的胞弟，不过这个人也算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蔡卞应当是与蔡京同一年科考的，而且还荣登进士，这学识也不比蔡京差多少。
不过，此人与蔡京有一处最大的不同就是，蔡京是个奸臣，但是蔡卞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好人。
他清正廉洁的事迹，到后世还经常被人所传颂。
想到蔡卞，赵楷不禁想问一句，都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为什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你刚刚说什么？”
赵楷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质问魏武卒的人。
“末将说蔡卞在大街上与童贯遇上了，两人似乎发生了不愉快……”
赵楷猛地一拍大腿，蔡卞与童贯杠上了，这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既然是蔡卞的弟弟，一定知道很多有关于蔡京的事情，就算知道的不多，也能比派出去的那些人，调查到更多有关于蔡京的消息，如果此人能为他所用……
想了想，赵楷猛地站起身来，“带本王过去！”
大街上。
童贯趾高气昂的看向蔡卞，完全不将蔡卞放在心里。
“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蔡相的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蔡相亲自在这里经过呢，居然敢拦住本官的路！”童贯尖细的嗓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别扭。
被童贯的一番话气的不轻，蔡卞也不甘示弱。
“我不过是仰仗哥哥？但是你觉得你一个宦官，就能霸占着官道，不让旁人行进了吗？”
听闻蔡卞骂他是宦官，童贯也被气的不轻。
“你什么意思，你信不信我到陛下面前告你以状，就算你那哥哥，也抱不了你！”
童贯虽然当真是一介宦官，可是他生病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别人那这件事说事，他甚至不允许身边服侍他的人提起类似的话题。
可蔡卞也不满童贯说他是一个只知道靠着哥哥的人，也不管不顾的说出了童贯的身体结构。
匆匆赶来的赵楷，看到了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得心下一喜。
虽说他还有别的目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借着蔡卞的手，去打压身为“六贼”之一的童贯，到时候他还能将祸水东引，引到蔡京的身上，何乐而不为呢！
叫这群人整天想着怎么跟他斗，他今天就要让这群人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说着，赵楷便朝着蔡卞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