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距离姜莱话剧演出还有一个小时，而刚拿到演出礼物的裴清连车都没有打到。
“喂，你来了嘛？”
刚接通电话，裴清就听见姜莱那边吵闹的声音。
“还没，我还在打车。”
裴清看了看手表，心道应该还来得及，“你放心，我一定会在你登台之前到的。”
挂掉电话，看着还在转圈的页面，她叹了口气。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裴清立马打开手机。
“接你的司机正在赶来的路上...”
终于不用原地焦急了！
三分钟后，裴清终于上车了。
秋日正凉爽，而裴清却满头大汗。
“姑娘，你这是去收稻谷来了？怎么抱着这么一大束花？”
司机是个健谈的，仿佛只管调动车内气氛，也不管裴清回不回答。
“我是给我朋友买的，她今天有演出。”
她的怀里抱着一大束红色的芍药，是她跑到郊外花了一个月生活费才买的，那里的花农告诉她这花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黑紫绫。
是芍药的一种，颜色鲜艳，盛放时花姿卓卓，引人注目。
就像姜莱一样。
裴清嗅了嗅花的芳香，
味道有些浓，足以让人沉溺其中。
这是她翻了姜莱朋友圈还有微博，才觉得这会是她喜欢的礼物。
“师傅，开快点。”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姜莱了。
*
姜莱参与的话剧《春风来》是在A市星河剧院演出，是下午4点开始，6点半结束的小型话剧表演。
距离话剧开演还有十三分钟。
“进场检票即将关闭，请未检票的观众尽快到检票口进行验证。”
墙上的喇叭开始进行广播。
“等等！”
检票处，一道灰色的身影不知道从哪跑过来，伸手拦住了票务人员。
“稍等，我，我还没有，入场！”
女孩大喘气，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手拿着与自己格格不入的花束，“现在应该还能进场吧？”
等电子票检验成功后，裴清一抬脚就往剧院里面冲，但双手还是紧紧地护着那束花，不让它受到一点破坏。
裴清本来可以提前入场的，可谁知那司机的车在距离剧院3公里的路上抛锚了，虽然说免了裴清的车费，但重新打车已经赶不及，于是她就只能认命的跑完3公里，赶在最后一刻到了剧院。
等坐到位置上，裴清才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入场观众，她大概数了数应该有七十来个，应该算是不错的成绩吧？
不等她再数一遍，灯光逐渐变亮，话剧就在背景音乐响起的那刻开演。
*
话剧一共八幕，姜莱是在第二幕登场一直到结束。
在话剧《春风来》，她饰演的是一个积极乐观的小农女，在面对旱灾的时候能够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帮助村民们保护谷物。在面对虫灾时能用火驱使他们，还拿出自家谷物分发给村民。
在故事的最后，小农女和村民共同抵御灾害，迎来新的春天。
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但几位演员们都很用力。
话剧落幕，在场的观众都用鼓掌来反馈演员们，并且往台上扔鲜花或者花环，有的还会给自己喜欢的演员送上礼物。
而裴清则是趁着人群混乱的时候，抱着那束芍药走向了舞台。
在第二幕上场，姜莱就开始寻找裴清的身影，等与那人的眼神对视，她才放下心来专心表演。
如今正在谢幕，姜莱已经戴上两圈花环了，看着裴清一步一步从观众席下走来，她的身体不敢动弹。
这是裴清第一次看自己的表演，她会喜欢嘛？
“学姐，这是送你的花。”
黑色的包装里面没有其它点缀，只单独摆满了十一朵开得正妖艳的芍药，鲜艳的红配上黑更显高贵优雅。
花束遮住裴清的脸，姜莱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她想去探索，于是接过了花束看见了微红着脸的裴清。
“这是我第一次送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剧院嘈杂，裴清的声音却很低，但近在咫尺的姜莱听得到。
“我很喜欢！”
姜莱接过花，一把抱住错愕的裴清，如红酒般地嗓音在她耳边环绕：
“裴清，等会在后台等我吧，我们一起回去。”
说完，姜莱朝她眨眨眼，转身走进了热闹的人群，留下待在原地的裴清。
*
等姜莱一系列的事情完成后已经晚上八点了，原本她应该跟其它演员一起去庆功宴，但是她以有人等为理由，带着裴清离开了。
“裴清你冷不冷？”
现在已经十一月份，南城早已经入秋，每当有风吹过都会让人打颤。
而此时，因为一整天都闲不下来的原因，裴清出门就只穿了身单薄的运动服，现在一入夜温差大，她只觉得有些发凉。
“不会啊。”
裴清回答，却不知道自己偷偷搓手的小动作被姜莱看在眼里。
“那你穿我的外套吧。”
说着，姜莱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裴清身上，后者一直拒绝，无奈被她用眼神一瞪，裴清就不说话了。
“好了，我们走吧。”
姜莱满意的走在前面，迎面吹来的江风带着她的喜悦充斥在空气中。
后面的裴清拢了拢衣领，鼻子间就萦绕着姜莱的香水味，很淡很好闻。她快步跟上姜莱的脚步，静静地走在她身边。
“裴清，我有话想对你说。”
快走到江的尽头，姜莱却是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做了很大决定般转过头，一言不发地盯着裴清。
“怎么了？”
裴清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转过脸不敢看姜莱。
“裴清，看着我好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撒娇的意思，搞得裴清很听话的看着她，放在口袋的手却紧紧地抓着，“你说。”
“我喜欢你裴清，
你愿意喜欢我吗？”
姜莱眼睛亮晶晶的，此刻竟带着些类似于小狗哀求某样东西的神态，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清澈的湖水中洗濯出来般，惹人怜爱。
“学姐...”
对着这样的眼睛，裴清内心深处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而且自己不也是想好了怎么对待这份感情的吗？
“我也喜欢你...这是我想了很久的答案，只是我不敢确定你的心思，所以一直没有说出口。”
“直到刚刚我才敢确定，学姐，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了！”
说完这句话，裴清害羞地低下头去，不愿意将脸上的表情展示在空气中。
秋风拂过江面，吹起了两人的头发。今晚的月光很亮，照亮了姜莱的脸，那是一种欲望得到满足后的笑容。
骄傲，得意都夹带在风中。
“我想抱你可以吗？”
姜莱伸出手，在得到裴清的允许下才将她抱在怀里。
她的力道用得很足，像要将裴清融进骨肉里才可以填补她内心的空虚。
“裴清，我好喜欢你。”
“我们会很幸福的！”
窝在她怀里的裴清看不见姜莱的脸，只能凭借着她拥抱的力度和醉人的情话来证明姜莱对自己的爱意。
尽管现在自己不知道姜莱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但她愿意去爱姜莱，因为最先开始动心的是自己啊。
少女的爱意总是热烈深沉，都把对方当成自己这一生中唯一的人生伴侣，于是她们为爱牺牲一部分的自己，又为爱得到另一半心中的自己。
大一的第一个寒假，裴清打算陪姜莱在南城过，可是后者有工作，她得按公司的要求进组。
可裴清愿意跟着她跑剧组，前提是没有兼职的时候。
这其中的原因两个人都没有提过，但彼此都明白。
“姜莱，你跟裴小姐是什么关系？”
公司这次为姜莱接的是一个古装网剧，成本不高，但剧情不错。
开工快半个月了，裴清每次都会陪姜莱过来剧组，一边看着她拍戏，一边下戏后会陪着看剧本，就像形影不离的双胞胎。
不过有时裴清会半路离开或者早一点走，但这已经很说明问题所在。
而今天因为姜莱要拍大早，就让裴清不用过来，直接去了兼职。
于是一直觉得不对劲的曾之华就趁姜莱换衣的间隙，对她“严刑拷打”势必要从中问出些什么来。
“学...”
“你不要跟我说是学妹，学妹会每天早上七八点陪你来拍戏？学妹会每天给你端茶倒水，送吃的送喝的？你咋不说你和人学妹住一起呢？”
“......”
“你不会真和人家住一起吧？”
硕舟娱乐对艺人私生活不太限制，只要不嫖不毒等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一概都放养。
但要是姜莱真搞同性恋，那她就等着赔钱吧！
曾之华想，一边盯着姜莱的表情看。
“如果我和裴清真是那种关系，曾姐你...”
“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曾之华黑下脸，想都没想就否认，“你忘记跟公司签约的条款了？何况想在你连红毯边都踩不着，你就给我搞谈恋爱这一招？还是同...”
她没继续说出那个词，“反正我反对，要是你再不把这段关系掐断，到时候被公司发现，你我都逃不了赔偿！”
姜莱沉默，她自己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程度，可她跟裴清在一起也不到三个月，
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她也不能硬来。
“我知道了曾姐，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西棠枝